霎時間,安格妮絲又感受到了那種熟悉的曲風,那種熟悉的彈奏風格,夾雜著低沉的情緒,讓安格妮絲的心情忽上忽下,仿佛被阿爾圖羅就這樣那捏住了。
然而她並沒有像是三年前那樣,就這樣沉溺在對方的控製之中,而是用疼痛刺激自己的精神,讓她以物理方式脫離了阿爾圖羅的影響。
毫無疑問,安格妮絲可以直接以精神力量刺破對方的牢籠,但她不知道如何使用,而貿然使用隻會讓周圍的人連攜著一起受到傷害。
阿爾圖羅驚歎於安格妮絲的果斷,她停下了自己的演奏,轉而將那把大提琴放在自己雙腿之間,思考著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
此時此刻,安格妮絲已經確認了對方的法術會賦予樂曲引導情緒的力量,而主動釋放這樣的法術和以音樂形式釋放絕然不同,讓她有了一種全新的體驗。
眼前這個人的源石技藝不強,法術的強度也可以稱得上普通,但是這種源石技藝造成的效果絕對是災難級彆的。
安格妮絲無法想象這種操控人情緒的源石技藝如果放在一群人的身上,會造成怎樣的一幅場景。
“在萊塔尼亞,你可以不懂創作、可以不懂樂理知識,但每個人都知道樂器該怎樣彈,即便彈得很難聽。”
“換言之,就是,萊塔尼亞的人們都很清楚音樂的力量是如何發動的。”
不是所有人都像薩卡茲或是薩科塔,源石技藝超乎常人,即便薩科塔持有非施術單元的銃械,在日常中用不到法術,但他們的法術也是存在的。
阿爾圖羅雙指之間出現了一個音符,她的琴弓化作了她的法杖,在半空中連接著一個又一個音符,構成了一道音軌。
最終,這道音軌化作了阿爾圖羅的攻擊法術,慢慢悠悠地飛到了安格妮絲麵前,被她的手攥住。
安格妮絲看著自己有些泛紅的手心,感受了一下這樣的疼痛,疑惑地問道:
“被音樂賦予力量的法術僅僅是這樣的?”
“是這樣的。”
阿爾圖羅輕輕點了點頭,她將自己的琴弓在手中把玩著,黑色的光芒彙聚在琴弓的頂端,然後,令安格妮絲感到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
漆黑的光線竟然在空中扭曲轉彎,而後才朝著她射來。
安格妮絲眼疾手快地將手放在麵前,血液包裹了她的右手,讓阿爾圖羅有些驚訝地“呀”了一聲,而後才看著自己的法術被那些血液淹沒,再也不能看到。
“如果你本身的源石技藝就不怎麼強,音樂能夠帶來的僅僅是威力和施術速度的小幅度增加,不能夠帶來跨越性的提升,那麼那種法術還是會很弱。”
“但是萊塔尼亞人的施術過程和其他人有著根本性的不同,他們體內的源石回路是模仿音軌構成的,這也和當地的特色有關,也加強了他們和音樂之間的聯係。”
“當初我學習萊塔尼亞的施術方式時,也有很長一段沒有適應,如今看來”
阿爾圖羅正這樣說著,就看到安格妮絲手腕上的淡金色手環閃閃發光,緊接著一道奇異的符號就出現在了空中,而幾個符號就這樣鏈接在一起,就像五線譜一樣,掛在了那些彎曲的線條上。
安格妮絲擺弄著自己的身上的源石結晶,調整著它們在自己血液中的痕跡,那些深紅的血液在深藍之中穿插,根據著那些嘶吼聲在她血管中的回響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在重重回響之中,安格妮絲聽到了來自海洋的聲音。
一瞬間,安格妮絲仿佛回到了隻有自己和歌蕾蒂婭的深紅空間當中,她的身下一陣冰涼,讓她清醒了過來,聽到了歌蕾蒂婭口中呢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