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妮絲從櫃子裡勉強拿出了洗衣液,和從水龍頭中流出來的水混雜在一起,將衣服泡在盆裡。
看著淡藍色的洗衣液逐漸浸泡了自己的衣服,她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這就是自己浸泡那個殺手的樣子嘛。
她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然後便回到了客廳,坐在了柔軟的沙發上,將腳丫伸進了自己的靴子裡。
疼痛隨之傳來,但安格妮絲咬著牙係好了鞋帶,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窗戶前,看了看外麵的街道。
在確認沒有人後,安格妮絲打開了窗戶,將自己的身體慢慢挪到了窗台前,白嫩的手掌上出現了深藍的粘性液體。
安格妮絲將自己的手掌粘在了外麵的牆壁上,輕鬆地帶著自己爬到了樓頂。
她那赤紅的眼眸在黑夜中閃閃發光。
地上有數不清的箭矢,但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根,箭頭和部分箭杆上有著自己乾涸血液的箭矢。
那根箭矢被安格妮絲拿在手中,體內的源石回路開始運轉,箭矢的漆黑表麵也浮現出來血紅的液體。
血液在施術單元的帶動下不斷拉長,尾端化作了一個菱形的寶石,前端如同夜空上的殘月,化作一道長鐮。
“材質和比賽的製式法杖相比,好了很多。”
安格妮絲喃喃道,她隨即將血液收回體內,看著手中的箭矢,小嘴抿在一起。
「但拿著一枚箭去比賽會很奇怪吧。」
安格妮絲找到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輕輕坐在了上麵,右手則凝聚出一把血紅短刀。
她看到箭矢的尾端有一個凹槽,就在箭羽下麵,於是便抬起刀,順著那個凹槽,用力地將其砍斷了。
那支箭的尾端頓時變成了切口整齊的樣子。
安格妮絲繼續切著尾端,讓它儘量變得圓一些,與此同時,她還想把箭頭削一下,把周圍那些棱削掉。
最後,她把自己的“法杖”擺在麵前,看著這副箭不是箭、法杖不是法杖的樣子,捂著臉無奈地笑了一聲。
“手工太爛了啊。”
安格妮絲拿著它甩了甩,血滴從杖尖甩出,在安格妮絲的操控下在空中飛舞。
“有一個相對能用的施術單元終究是比拿自己體內的源石直接發動源石技藝好至少對身體好。”
第二次來到這裡,她突然有些不想回那個到處是攝像頭的家裡了。
這裡很安靜,沒有人在一旁看著她,晚風也讓她有些發燙的小腿很舒服。
她仰起雪白的脖頸,雙眸注視著夜空中的雙月,那些銀白的光輝落了下來,也讓她的白發閃爍著月光。
安格妮絲的長發在一陣風中舞動著,像是在擁抱她嬌小的身體,亦或是保護著她。
她輕聲哼著從音樂書中學來的歌,抒發著放鬆而愜意的心情。
作為她第二喜歡的科目,她在學習的時候可是很開心的。
而在這空蕩的場地釋放自我時,她也是很開心的。
遙遠的高樓大廈上。
一位頭上沒有雙角的薩卡茲投下了自己的視線,最終落在了遠處一棟居民樓上,如冰雪般皚白的小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