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多見其行跡,自不可妄下論斷。
段曦寧卻沒有追問下去,故意玩笑道:“朕這種身形嬌小的小姑娘,拿這種君子之器未免顯得過於秀氣,對敵時恐怕會落了下乘,叫人欺負了去。”
身形嬌小?
沈淵頓時哽住。
人常說七尺男兒,而她應當算得七尺女兒了,這叫身形嬌小?
她若是嬌小,世上便沒有高挑的人了。
她被欺負……
她欺負旁人還差不多吧?
段曦寧看到他這發懵的神情頓時哈哈大笑,直讓他覺得她又在逗他。
她既有心思開玩笑,或許也是對這把劍還算滿意之故?
說話間,她突然起身,握著這把劍一下出鞘,在手裡靈活地挽了一套繁複的劍花。
可以看出她極擅使劍,動作乾淨利落。
那劍明明是利器,在她手中卻翻舞出花兒來,看得人眼花繚亂,令人不禁拍案叫絕。
沈淵也跟著起身,有些看呆了,幾乎要忍不住拍手叫好。
心中驚歎未散,卻見她突然臉色一變,笑容瞬間斂去,劍鋒指向了他的咽喉,眸色冰冷,滿是審視。
變故來得太快,沈淵嚇得臉色一白,僵立當場,不明白她為何突然翻臉,隻覺得那鋒利無比的劍尖隻需輕輕用力,便能叫他血濺當場,頃刻喪命。
他霎時間脊背發涼,第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是如此的近。
他一直害怕的事眼看竟要成真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就要被這麼隨意地斬殺嗎?
後背冷汗直流時,腦子卻異常清醒。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次真是幼稚可笑至極,竟然會想著去送她寶劍,這不是給屠夫遞刀嗎?
這下可要自食惡果了。
在他思考著要不要向她求饒時,就見她忽而重新帶上了笑意,仿佛方才的變臉是他的錯覺。
隻是那笑意未曾達眼底,仍舊叫他心底發寒。
“沈公子,買這麼好的劍,想用來做什麼?”
沈淵緊張得有些結舌:“送,送給,陛下的。”
“無事獻殷勤。”段曦寧將信將疑地審視了他一圈,收劍入鞘,“難不成是有求於朕?”
見她收了劍,沈淵大大鬆了一口氣,急忙搖頭:“不是。”
段曦寧多半信了他的說辭,帶著玩笑的語氣,大方地承諾:“說吧,畢竟拿人手短,朕能辦到的,定不推辭。”
被她這麼一嚇,沈淵彆說提什麼要求,話都差點兒說不利索了,急忙解釋:“沒有,真的沒有彆的事。”
段曦寧晃了晃手中的劍,不吝稱讚:“不愧為名劍。”
無緣無故的,她也不打算白拿這麼貴重的寶劍,起身離開時,隨手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