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秋啪地一聲打掉她的手,女人細長的眸子打量起手裡的針織小兔。
雪白的毛線構成小兔整個軀體,圓潤的臉頰不知用什麼點綴了兩點腮紅,整個小兔看起來柔軟可愛,玲瓏精致。
饒是外行人都能看出來針腳細密整齊,做這個的人顯然花費了不少心思。
隻是,這麼美好的東西在白素秋眼中,純粹是浪費時間,荒廢生命的垃圾。
圓潤的小兔在她的大力下逐漸變了形,原本高高豎起的雙耳也被拉扯出了線條。
她在毀了它!
意識到這一點,白望舒驚呼一聲,猛地撲上前,奪過母親手中殘缺的小兔。
女孩心如刀割,臉上早已糊滿了淚痕,她聲嘶力竭地吼道:
“媽,不過是一個兔子,你就這麼忍不下嗎,我就這一個愛好,你為什麼不能成全我!”
像是怕小兔再一次被奪了去,白望舒連連後退,直至退到床邊。
她厲聲大喊:“我是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受你掌控的傀儡,我也有思想,有喜惡,我不喜歡學習,一點都不喜歡,非常厭惡!”
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白望舒一股腦將二十年來埋藏在心底的話儘數吼出。
最後像是力竭般,跌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她沒有後悔,也沒有害怕,反倒有些痛快,原來遵循自己的本心,竟是這樣爽的一件事。
反抗在猝不及防間,白素秋顯然沒想到一向乖巧聽話的女兒竟敢違背她的意願。
強勢慣了的女人顯然忍受不了一點違逆,她要的是一個溫順服從的女兒,決不能容忍白望舒偏離她既定的軌道。
怒從心起,白素秋咬緊牙,上前一巴掌扇在女孩臉上。
沉悶的巴掌聲在空蕩的房間裡蕩起回音,女孩白淨的臉上立即浮起指印。
單薄的身體被巨力打偏,白望舒俯趴在床上,偏頭,執拗又冷靜的眸子看著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