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溫柔(1 / 2)

誤酒 高蹺說唱家 6048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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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這話,黎梨疑惑地抬起頭來。

先前在攬星樓門口,確實聽聞蕭煜玨說聖上準備設辦酬謝宴,但這與她的終身大事有何關係?

安煦美目中光芒流轉,掩唇笑道:“想必你應該知曉,金榜已出,三甲之中就數那位探花郎最為奪目——”

“據說那人年紀尚輕卻才情過人,還生得相貌堂堂,揭榜那日當場被你父親看中,舉薦為戶部司侍郎,一時之間風頭無二。”

她抬手捏了捏黎梨的臉頰:“他會出席此次酬謝宴,京中閨秀都期待著呢,你不去看看?說不定你們倆一見鐘情,自此造就一段風月佳話……”

“我當是什麼呢。”

黎梨聽完,懶洋洋撥開了她的手:“不過是位迂腐書生罷了,我沒興趣。”

安煦毫無意外地笑了聲,心中卻道那可說不準了。

關於那位新科探花郎,還有一點她沒說——黎梨的父親黎百鴻舉薦此人,恐怕不僅僅是因為惜才。

安煦眸光落到不遠的空曠處,悠哉眯起了眼。

兩年前,在黎梨的及笄禮上,雲承國師為她卜過卦,卦語預言了她的命中姻緣,此事曾在京中掀起軒然大波,但凡想要攀聖寵、結黎相的高門大戶,無一不在蠢蠢欲動。

然而那則卦語含糊,彼時京中少年英傑者眾,但也找不出一個合卦得令人心服口服的,久而久之,這事也就漸漸被人忘於腦後了。

直到這位出自遙遙邊關的探花郎一朝登京,黎家的長輩們敏銳地發現,此人這麼巧又那麼邪乎,竟然就合上了卦。

而且合得幾近完美。

黎家將此事放在了心上,今晨黎百鴻甚至破天荒地來拜見了他口中“荒淫無道,不足深交”的安煦長公主,好聲托她千萬盯著黎梨去參加酬謝宴,多少要與那探花郎見上一麵。

按雲承所說,那二人是奇緣天定,情意極其深重……想必頭次見麵就會對上眼緣吧?

“姨母?”見她走神,黎梨喚了聲。

安煦輕微垂眸看了眼身邊的小郡主。

黎梨一臉乖巧:“聽著無聊,我不去酬謝宴行不行?”

安煦:……什麼郡主,分明是個刺兒頭。

黎梨向來不拿雲承當一回事,一口一個“神棍”,安煦卻知道雲承算卦有幾把刷子,包括昨日的祭典祈雨在內,從未出過差錯。

此事關乎自家外甥女的姻緣大事,自然由不得她任性。

安煦:“必須去,多少去看個熱鬨。”

“一個探花郎算什麼熱鬨?”

黎梨不滿嘀咕道:“滿京城都是男人,他又不是長了三條胳膊四條腿,我稀罕他做什麼?”

聽見這堪稱幼稚的話,安煦咯咯笑了起來,又拿手指點她,語氣裡難掩曖昧。

“到底是年輕,往後你就知道了——寒士書生文氣體貼,最懂得溫柔伺候人。”

聞言,些許起伏重疊的光影片段劃過心海,黎梨羽睫顫了顫。

“依我看,未必要書生,習武之人也有懂得溫柔伺候的。”

此聲落地,殿內詭異地靜了一瞬。

黎梨後知後覺捂住了嘴。

那原是一句腹誹,不知怎的犯了糊塗,竟然說了出來!

安煦意外地挑起了眉,似在琢磨她這話語背後的含義。

黎梨心道不妙。

她目光飄移,趁著姨母未發話,悄悄鬆了手,挪著步子往門口去。

“好了姨母,我會參加酬謝宴的,那什麼,那我先回去寫功課了……”

然而——

“站住。”

安煦將她喝住,遠遠將她打量了一圈,視線停在她脖頸一側。

那幾道緊貼著脖子的發辮,憑空多了些欲蓋禰彰的意味。

該不會是在遮掩些什麼吧?

她問道:“你昨日當真隻是去聽書了?”

黎梨感覺脖子旁邊涼颼颼的,下意識捋了下辮子,卻不知這動作叫人看著更覺心虛。

她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安煦冷笑了聲:“那你來同我說說,你是怎麼知道習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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