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柚說:“所以,你是我徒弟,我是你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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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柚在宋衡玉麵前時,臉上還帶著淡笑,等出了房間,她臉上的笑立刻就被撤了下去。陳柚回想著剛才宋衡玉的表情,那一副明顯是因為回想起了不好的回憶,害怕恐懼到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宋衡玉如今十六歲,宋家也養了宋衡玉十六年,他過去一直在宋家生活,那麼,他的那些恐懼無助也隻可能是宋家所導致的。
【宋家這是什麼龍潭虎穴,好好一個小孩,被他們養成這樣,衣服舊得比凡俗人家小孩穿的都差】
陳柚忍不住又重複了一遍:【好好一個小孩,被他們養成這樣,養的他ptsd都出來了】
跟著陳柚的係統也看了全程,它也難以置信地說:【我知道男二很慘,但我想著那麼大一個家族,再慘也至少有個保底,但現在看他穿的,再看他那種神態舉止,宋家的仆役都沒他過得慘吧!】
陳柚很讚同:【宋家,就沒個正常人嗎,我之前去宋家,不好不壞排行中等的仆役身上都至少有一件法器,最差的那一批至少衣服都是新的好的,幾十年沒去,他們這代人素質這麼差的嗎!】
係統忽然沉默片刻,它支吾道:【可能是因為他們這輩是男主女主這一輩吧……男主女主這一輩的人一向高的上限極高,低的下限極低吧……】
這話一下子把陳柚都乾得語塞了好一會,最後,她麵色寧靜地拔出了自己的劍,心平氣和地說:【沒事,兔崽子不乖打一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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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弟子入門大典這一強製要求所有峰主出場的大典結束後,天權峰主宋駿雲就直接回了天權峰,他那最看重的宗族小輩,也是他的大弟子宋霄因為宋衡玉的事,很擔憂地大典剛結束沒多久就告退了。宋駿雲對他向來寬容,哪怕宋霄憂心的人惹了他的厭惡,他也沒有阻攔。
憂心同宗的兄弟,是個好孩子。宋駿雲這樣想。
想到這,他又想起剛才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的宋衡玉,以及為他瞎出頭的陳柚。
宋駿雲的臉色一下子黑了。
他雖然對家族的詳細情況關注不多,但也知道他那家主兄長十幾年前多了個孩子,但兄長和嫂嫂感情伉儷情深,房中無妾,亦無妾生子。這孩子的娘不是嫂子,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不要臉的賤女人插足了兄長和嫂子的感情。
這不要臉的賤女人在生孩子時就死了,宋駿雲得到消息趕過去後,隻看見了一個繈褓中的嬰兒。
這件事,千錯萬錯都是那個勾引兄長的賤女人的錯。宋駿雲如此堅信。但那賤女人死了,嬰兒有錯但也有無辜的地方,給點吃的喝的隨便養養就行。
但他居然如此還不滿足,還想拜入太清宗求仙問道!
宋駿雲一想到這整個人就十分惱火,恨不得當年就把他殺了,但他們宋家到底是大家族,乾不出這麼沒下限的事。
就是天璣峰主衡殷真尊過於煩人。
衡殷真尊她已經化神圓滿,而宋駿雲現在才剛元嬰後期,跨了一整個大境界。再加上衡殷真尊以跨境界戰鬥出名,化神圓滿的她已經可以力戰合體尊者,而元嬰後期的他打同境界的都輸贏摻半……
“留駒真君?想什麼呢,這麼入神。”熟悉的含笑女聲在宋駿雲身邊響起,他被嚇地幾乎要跳起來,但搭在肩上的,名為長明的劍牢牢地把他困在座位上。
然後,熟悉的被劍脊扇飛,熟悉的天旋地轉,熟悉的重重倒在地上。
他疼地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隻能仰視著不遠處的陳柚握著連劍鞘都沒取下來的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