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蘇禾滿有些愣滯。
還沒等她想明白,卻看見前麵出去的人複而又返,正似笑非笑的站在門口,隱隱可以瞧出一些慍色。
“蘇禾滿,你是真不認識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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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這並不是蘇禾滿第一次沒認出林淮煦來。
她和林淮煦的淵源能追溯到兩人剛出生的那會,從醫院的嬰兒房開始他們就當上了鄰居,此後幼稚園小學就沒分開過,蘇禾滿的同桌永遠隻有他一個,就這樣一直持續到林淮煦八歲那年因為父親升遷去了外地。
再見麵的時候,兩人已經上初三了。
他們原來都住在一個老小區裡,屬於單位分房,大人們不僅是鄰居還是一個單位的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大家都倍熟,以至於蘇禾滿再次見到林淮煦的時候,壓根都沒認出來,還以為是新分來的。
那天,蘇禾滿剛放學回來,窄小的樓道裡突然下來了一個穿著白襯衣的清峻少年,麵容如瓷,清泉的一樣的眼眸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夏日燥熱的陽光侵蝕了老舊的推拉窗,窗外布滿灰塵的空調外機轟轟作響,貼滿小廣告的樓道裡感受不到一絲涼意,蘇禾滿睜大圓溜的眼睛,一臉好奇的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少年。
回到家才發現對麵林淮煦家的門微微敞開著,蘇禾滿脫下書包跑到風扇前站著,朝廚房的夏玫喊:“媽,隔壁好像有人搬進來了。”
“什麼搬進來,那是你田阿姨回來了。”夏玫沒好氣的回道。
林淮煦時隔多年又一次出現在了她的生命中,以鄰居的身份回歸。
那時候勉強也還算情有可原,畢竟林淮煦離開的時候才八歲,青春期的男孩抽條不過在一瞬間,轉眼就變成了峻挺的少年,認不得也正常。
這次他們有多久沒見呢?好像快整整兩年。
其實林淮煦去年跨年的時候倒也有打過一個視頻電話給她,說菖坪那座跨江大橋建成了,給她直播了現場的煙花,六分鐘的視頻,他隻出現一分鐘不到。
無可避免的,林淮煦在她的腦海裡又開始變成了模糊的樣子,無論怎麼回想,也隻能記起他高中時孤傲清淡的模樣。
蘇禾滿關上門坐在玄關處,給沈慕喬打去一個電話。
“小滿,怎麼了?是缺什麼嗎?你先將就著用一下,我明天再帶你出去買。”剛接通,沈慕喬關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蘇禾滿有些疲憊的捏捏眉心,“沒事,就是突然看到林淮煦......有點驚訝。”
“你沒看手機嗎?我不是發了消息。”
蘇禾滿點進消息,五分鐘前沈慕喬確實發了一條這樣的信息。
——忘記告訴你啦,林淮煦買在我隔壁,不知道你今天會不會碰見他。
電話那頭,陳晁叫了沈慕喬一聲,她也沒繼續多說,隻能先掛了電話。
打開燈,蘇禾滿把行李箱推到房間才發現裡麵彆有洞天,這哪是什麼小房子,分明是個極寬敞的兩居室,隻是沈慕喬把兩個房間打通了,另一個做成了衣帽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