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凝聚著一股奇怪的氛圍。
在用餐結束後,花清漓起身與菅雲笙夫妻倆道彆:“我和沈確先回去了。姐姐也回去吧。”
菅雲笙有些不舍地抬眸看著花清漓道彆:“也好。漓漓,讓沈確先送你回去吧。我們走了,下次有機會來姐姐家裡玩!”
“好。姐姐再見,過幾天我去姐姐家玩。”花清漓隨手挽住沈確的手臂與夫妻倆道彆。
離開餐廳,花清漓有些心不在焉地挽著沈確散步。
注意到花清漓有心事,沈確問:“怎麼了?”
花清漓腦海中回想著剛才與菅雲笙夫妻倆相處的場景,推理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應如風明明知道姐姐對芒果過敏,結婚兩年,如果他們感情真的很好,不可能記不住這種事。就像你對蔬菜過敏,吃到了蔬菜會休克。其實姐姐也是,她吃到芒果也會休克。當了這麼幾年的夫妻,應如風怎麼可能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記不住。所以我才覺得怪怪的。而且,在美術館裡,路障牌倒下的聲音居然會讓姐姐感到這麼害怕?平常人最多被嚇一跳,她卻會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聲響身體顫抖。除非這種聲音在她生活中對她來說,往往伴隨著讓她恐懼和痛苦的事情。姐姐以前可不是膽小的人。”
她說完,看向沈確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杞人憂天了?總是把事情往壞處去想?”
沈確搖搖頭,寬慰道:“這隻能說明你很關心雲笙姐。你要是不放心,改天找機會去她家看看她吧?”
“嗯。我是準備找時間去姐姐家看看。”花清漓點點頭,挽著沈確朝家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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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連多日的大雨讓悶熱的天氣涼爽了不少。太陽也出來了。花清漓早早起床,一如既往地回到DH&D上班。
辦公室裡,南流景抱著一份文件迎上前來遞給花清漓:“這是Cade早上讓人送來的合同,師父已經看過也簽好了,他讓我把附件轉交給你。”
“是嗎?”花清漓接過文件掃了一眼,上麵的條例都很眼熟。
她看完,將合同附件收好道:“那我們今天就要開始把我們的人偶送去停雲閣開始布展了。”
“是的。”南流景道,“我已經整理好了一批,就是你之前列出來的。但是有一隻限定的螺鈿係列被送過來展出了。”
花清漓聽到許久未聞的螺鈿係列,有些驚訝:“哎呀,我做的這個係列不是被放在博物館嗎?這個係列每隻人偶我明明隻做了一個,有收藏家買了嗎?我怎麼沒印象?”
“博物館那邊說這隻不是當年送到博物館那批裡的。應該是被買家拍下作為個人收藏的藏品。那位買家聯係了博物館方,讓他們幫忙送過來。”南流景解釋道。
“這樣啊。”花清漓歎了口氣。她隻記得這個係列的作品大多都租給了博物館,自己每年收到的押金也是一筆可觀的費用。久而久之讓她忘了這個係列一開始是允許拍賣的,也有收藏家會收藏這些精美的娃娃。
“那走吧,我們去停雲閣。”花清漓起身,拿上包與南流景一同出發。
停雲閣不在申城,而是在泉亭。是一處占地2500平方米的園林,始建與清代。價值2億人民幣,是師父菅雲舒祖傳的園林。如今已成為開放式的景區,自家人進門需要刷卡,遊客參觀則需要買票。
說到祖傳,正是因為菅雲舒祖上是皇室禦用雕刻工匠。傳承至菅雲舒已是第五代,165年間從未間斷。
從申城到泉亭,開車有兩個半小時的路程。花清漓不會開車,隻好打車。
她帶著南流景一起坐上了前往泉亭的出租車。半路上,順便給沈確打了個電話報備。
其實她也不習慣做什麼都要和沈確說,但她今天總是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她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到底是為什麼,但卻莫名會想起菅雲笙與應如風夫妻倆。
花清漓靠在車窗上,對著電話裡的沈確道:“晚上等我回去後,要不要再約姐姐來看我們的人偶展?”
“那就要看雲笙姐有沒有空了。”沈確道。
“嗯……”花清漓認同道,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隨便聊了幾句後,在下高速時掛斷了電話。
隨著出租車這停雲閣景區門口停下。下了車,花清漓從包裡拿出一張卡朝著門口的閘機上刷卡進門。
閘機的聲響驚醒了一旁保安亭裡打瞌睡的保安。
保安出來時,看見花清漓奇怪道:“這位客人,進去是要買票的。您的通行卡是哪來的?”
花清漓收起手中的通行卡,解釋道:“菅雲舒老先生是我師父,我的通行卡是他留給我的。我們幾個徒弟都有。”
“原來是菅雲舒老先生的徒弟!我是剛調過來的,沒見過你們,見諒啊!”保安笑道。
“沒事。”花清漓笑道,“這幾天要籌辦人偶展,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吧?”
“是的,菅雲舒老先生給參加人偶展的人型師們都發了專屬的證件,你是花清漓小姐吧?這是你的通行證。”保安說著,將一個通行證吊牌遞到了花清漓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