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問題的概率極小,可是那天晚上確確實實出了算法報錯,純粹概率上的巧合並非不存在,說不定檢修的時候各方麵都正常,但恰好過了一分鐘就又出錯了呢!
概率和不確定性,完完全全如同上帝和人類開的一個小玩笑,誰也不清楚這類小小的玩笑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但從數學計算角度而言,概率又恰是精準的理性結晶,從不虧待任何一個正視它的人。
可惜比起這類偶然出現的誤差巧合,蝙蝠俠更願意相信另一個存在的答案,一定是有人乾擾了衛星的信號,而不是衛星出了錯。
相對於一些神秘側的力量,他很明顯更偏愛於能夠被掌控的科技,也說不清這類偏愛是好是壞。
“確實出現了還沒被掌控的問題。”蝙蝠俠下了結論,“而我至今還不知道那個可能存在的外星人去了哪裡,又消失在了哥譚的哪一個角落。”
他想起了另一個不符合時宜的玩笑:“總不能來哥譚的每一個潛在危險分子,都想去阿卡姆參加聯誼會,或者舉辦精神病人人權維護工會。”
“格雷森少爺想必會很希望聽到你邀請他來分擔一些——父親分身乏術的煩惱?”
兩人間的氣氛像是被某種事物凝固了一般,不去提另一人的默契突然在此刻被打破了。
“阿福。”布魯斯·韋恩說,語氣有些僵硬,像是想起了上一場和另一個年輕人的爭吵,“他需要去讀書。”
“——而不是夜晚加入義警事業?”韋恩莊園忠實的管家先生接口道,“在當年我可沒有阻止韋恩家年輕的少爺闖蕩,哪怕他同樣是另一個老人心愛又想要嗬護的孩子。”
布魯斯乾巴巴道:“……我沒有嗬護他。”
年老的管家對於口是心非的主人的話不置可否:“我沒有在說您,我親愛的老爺。”
“我隻是在假設韋恩莊園悠久漫長的曆史裡,可能,存在,那麼一個和您相像的少爺,和一個老人。”
就在兩人即將針對義警生活和普通人學習生涯的話題,開展又一次討論之時,一通來自戈登警長的電話突然接了進來。
或許事發突然,戈登警長隻說了幾個字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他醒了。”
***
事後戈登警長原本想對蝙蝠俠道個歉,畢竟他真的不是故意裝神秘的。
誰知道這個掉在哥譚的人、看上去看著也確實很像哥譚人的人(不是哥譚人誰會大半夜不睡覺出門鬥毆殺人玩),結果在哥譚最大的警局裡根本找不到他的身份檔案呢?
這還隻是第一個消息,第二個來自法醫的報告則更讓他匪夷所思了。
那具被蝙蝠俠親自送過來的屍體——他根本就不是屍體。
看上去像屍體的屍體不是屍體,看上去像哥譚人的哥譚人實際上不是哥譚人。
他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蝙蝠俠過來的速度很快,他立刻去解剖間看了情況,然後帶著戈登往阿卡姆趕去——如果戈登警長開著自己的車在後麵追蝙蝠車也算帶的話。
他已經可以斷定那天晚上的衛星信號和這兩人脫不開關係了。
解剖間的黑發男人屍體,依舊如同當晚見到的狀態一摸一樣,詭異的事情,他身上沒有屍斑。
新鮮的、散發著剛死亡的氣息的、鮮活的、熱乎乎的——哪怕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個小時、胸口還被徹底解剖開,也和蝙蝠俠在一開始見到他時的模樣相同。
甚至連心臟都還在胸口保持著微微的跳動,心臟哪怕被解剖開離開身體也能再保持一段時間的顫動,但卻非現下的情況。
鮮紅色的心臟收縮、擠壓,沒有帶動周身的任何一條血管,卻散發著格外詭譎的生命力。
——除了跳動的心臟外沒有任何其餘的器官!
停屍間的裝修或許是為了照顧旁人心情,通常都采用格外冷淡的方式,總之沒有大紅大紫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