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著那隻小兔子在門口踟躕兩秒,最終貼上房卡,推門走了進去。
臥室裡沒人,但浴室的門關著,隱約能聽到洗澡的水流聲。
幕澄還在洗漱。
許沉星微微鬆了口氣,將草編的小兔子插在床頭櫃上的花瓶裡,隨手劃開手機,露出屏幕上的搜索記錄——
怎麼哄人。
怎麼委婉地哄人。
怎麼道謝。
怎麼哄男生......
許沉星猶豫了一下,抬手取下頭頂的棒球帽掛在一旁,再次點進那個怎麼道謝的詞條裡。
幕澄昨晚那麼照顧他,被占了便宜也沒翻臉,今早又疑似不計前嫌地幫他帶了外套。
於情於理,他似乎都該好好跟對方道個謝。
不待許沉星將手機裡的內容複習完,浴室的玻璃門從裡麵推開,細微的熱氣翻滾而出,在周圍的空氣裡緩緩消散。
許沉星的手指一頓,“啪嗒”一聲按熄屏幕。
幕澄擦著頭發走出浴室,經過邊櫃時,瞥見坐在床上的身影,手裡的動作停了一下:“回來了。”
許沉星應了一聲:“出去逛了一圈,隨便買了點東西。”
“嗯。”幕澄停在邊櫃前給自己到了杯水,似乎對許沉星具體買了什麼不感興趣。
許沉星瞥了一眼花瓶裡的小兔子,不由得回憶起剛才瀏覽頁麵裡的那幾個道謝要點——送禮+態度誠懇,隻要對方收下禮物,事情就成了一半。
許沉星收回視線,沒話找話道:“後麵的夜市挺熱鬨的,小攤也多,賣什麼的都有。”
幕澄握著杯子回到另一張床邊:“這邊是旅遊區,遊客多,自然熱鬨。”
“後街那邊有一個擺攤編東西的手藝人,我看著還不錯。”
客棧的房間不算大,放下兩張床之後便沒有了其他多餘的空間,床與床之間的距離隻隔著一個不到半米的矮櫃。
許沉星坐在另一邊,拈過那隻草編的兔子,亮給幕澄看:“隨便選了個兔子。”
幕澄抬眸看了過來,目光在兔子身上停了兩秒:“是草葉編的嗎?”
“嗯,”許沉星點了下頭,“我看著他編的,老板怕癟掉,還在裡麵塞了棉花。”
許沉星猶豫了一下,試探性地問:“好看嗎?”
幕澄:“好看。”
許沉星唇角微翹,十分大方地將草兔子遞了出去:“我記得你微信頭像就是個兔子吧,要不這隻送你了。”
幕澄的微信頭像是一隻簡筆畫的兔子,應該是從某張畫紙上拍下來的,像素不算清晰,似乎很有年頭,看上去格調不高。
和他那個高冷的微信名不怎麼搭。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