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澄自己也沒忍住,垂下眼低笑了一聲。
一直吃不到草料的小鹿張大嘴巴,瞄準食物剛要下口,握著草料的那隻手輕飄飄地收了回去,小鹿再次咬了個空。
手的主人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欠揍,單手拎著小籃子朝另一側的人走去,十分慷慨地說:“算了,我手裡還有草料,分你一點好了。”
嘴都咬麻了的小鹿:“?”
幕澄接過許沉星遞過來的草料,捏在手裡道了聲謝。
許沉星嫌麻煩,直接把小籃子塞給他,自己拿著手機拍幕澄手邊的那隻小鹿。
一連拍了幾張之後,他斜靠在圍欄邊上,懶散地翻著方才拍的圖片。
挑挑揀揀,將角度不好和不清晰的刪除,隻留下還算有意思的。
拇指在屏幕上劃拉了幾圈之後,緩緩停住。
屏幕上的小鹿昂著腦袋,翻著嘴唇去夠幕澄手裡的草料,因為角度問題,隻露出一隻瞪圓了的眼睛,呲著的大牙看上去格外喜慶。
但許沉星的注意力卻不在小鹿身上,而是看向屏幕一側,握著草料的那隻手。
幕澄的手掌很大,指節修長,拇指骨節處,有一顆小小的痣,貼在冷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矚目。
不知為什麼,他有點想透過屏幕,用手指尖去蹭一蹭那顆痣。
這個念頭一出來,許沉星立刻被驚了一下,他又不是變態,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想法。
為了證明什麼似的,他動動手指,將那張圖片轉發出去。
對方很快回了過來,隻有三個字——“醜死了”。
雖然隻是文字,但許沉星還是能從字裡行間腦補出他舅舅說出這句話時的嫌棄表情,他沒忍住笑了,沒等再挑出個好看的圖片,唐澤的第二條信息就跳了出來。
“那邊降溫了,記得穿厚外套。”
許沉星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黑色連帽衛衣,隱隱有點心虛,但手上卻很有底氣的回了一句——“穿著呢,賊厚的外套。”
信息剛發出去,他沒忍住偏頭打了個噴嚏。
“......”
果然,人不能隨便撒謊。
他抬手搓了搓鼻尖,繼續在屏幕上敲字,身側似乎有人影靠近,下一秒,一件黑色衝鋒衣兜頭蓋在了他身上。
眼前倏然暗了下來,帶著體溫的外套似有似無地貼著臉頰,周遭的空氣裡纏繞著一絲薄荷的味道。
許沉星:“......”
如果不是足夠了解幕澄的為人,他差點以為對方是在用信息素耍流氓。
許沉星迅速拽掉腦袋上的外套,帽子被扯的有點歪,斜斜地搭在腦門上,他騰出一隻手扶正帽簷,耳朵都氣紅了:“你乾嘛。”
不知是不是心裡有愧的緣故,質問的語氣並不明顯,聲音也低,炸毛的貓崽子一樣,凶也是凶的,但毫無威懾力。
幕澄理好身上外衣的袖口,重親拿起掛在一側的小籃子:“外套穿多了,幫我拿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