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星收回視線,抬手接過:“彆以為用果子賄賂,我就能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什麼所作所為,被你噴了滿身的流氓信息素嗎?”
幕澄從口袋裡翻出一張寫滿公式的紙,從中間折了一下,拿在手裡慢悠悠地扇著。
“你還裝,”許沉星嘴上凶,身體卻很誠實地往風源的方向挪了挪,“我問你,校區合並的事兒,你是不是高考前就知道了?”
“是,”幕澄沒有反駁,“但那時候消息不準,畢竟一切都還沒定下來。”
“信你才怪,”許沉星捏起手裡的果子,毫不客氣地在幕澄肩上的布料處用力蹭了幾下,“校區合並這麼大的事,文件肯定早批了,幕爺爺在學校不可能不知道。”
幕澄依舊不緊不慢地扇著手裡的扇子。
“我還專門給你打電話,問你報哪個學校,咱們好錯開,以後誰也彆再煩誰,”許沉星越說越氣,“你倒好,故意瞞著校區合並的事兒,什麼都不說,就為了給我添堵是吧?”
“我是不想你因為一時賭氣,錯過適合自己的學校,”幕澄慢聲解釋道,“況且你自己不也說過,京大是你一直的目標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
許沉星早忘了自己放過的空話,抬手將果子湊到唇邊咬了一口:“再說了,你見過哪個年級兩百名能上京大的?”
他雖然狂,但還不至於這麼拎不清。
所以在高三下學期之前,他從沒有真的打算報考京大。
就算說過類似這樣的話,也隻是單純的吹牛而已。
“你啊,”幕澄說,“並且分數還不低。”
還不是被你逼的。
許沉星卡嚓卡嚓地咬著果子,堵著氣沒說話。
仿佛承認了這個事實,就等於在幕澄麵前認輸了一樣。
畢竟這麼多年以來,許小爺雖然打架沒占到便宜,嘴上卻沒輸過。
“今天小爺心情好,暫且放你一馬,”許沉星偏頭吐掉嘴裡的果核,站起身瞟了他一眼,“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哦,”幕澄彎了彎唇,抿出一抹很淺的笑,“謝謝。”
許沉星冷哼一聲,轉身走回跑道,背影又拽又酷。
跑完剩下的幾圈,許沉星軟著腳走回報到處,填完材料領了寢室鑰匙,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衝了個澡。
直到一身清爽地躺在狹窄的單人小床上,他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小東山的寢室比學校要小一點,床位卻多了整整兩倍,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間裡塞了十二個人的上下鋪,床與床之間的距離隻隔了一條不足一米寬的走道。
整個房間裡除了床,隻剩下一個嵌在牆裡的分格衣櫃,其餘空間連個桌子都放不下。
秦訣束手束腳地在小床上翻了個身,忍不住歎了口氣。
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遊戲機,他覺得自己無聊的快發黴了。
“阿星,”秦訣仰麵盯著屋頂上的一個小黑點出神,“我們玩五子棋吧。”
許沉星懶懶地動了動手指:“不玩。”
他現在手腳都是酸的,哪還有力氣拿筆。
“對了,”秦訣忽然想到什麼,轉身看向許沉星的方向,“你跟幕澄下午怎麼樣,沒再打起來吧?”
“沒有,”許沉星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說著大話,“看在他誠心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