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劍第一次出鞘,血順著劍鋒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很快彙聚成一條小河流下。
她俯瞰下去,眸子漆黑,眼底寒光乍現:“士兵,最重要的是服從命令。”
誰給他們的膽子來以上犯下?
沈願輕嗬一聲,寒劍“哐當”一聲扔在地上,剛剛還在看戲的、麵露輕蔑的大將跪倒一片。
目睹眼前的驚人一幕,他們才發現自己實在愚鈍,遠低估了來者的實力,更是得意忘形,忘了自己才是被支援的一方。
沈願問了溫庭舟的所在營帳,正要入內卻被門外守衛攔住:“中郎將留步,公子抱恙需要靜養。”
“哦,長公子得了什麼病,身子如何了?”
兩個守衛對視一眼:“這……恐怕不便說明。”
眼神飄散,其中必然有鬼。沈願微眯眼睛:“是來者都不能入內,還是隻單我一人不能?”
“中郎將,請您不要為難屬下。”守衛見瞞不住沈願,態度一下子變得強硬起來。
沈願可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主,她作勢要闖入,守衛見狀更是抽出腰間大刀,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室內幾聲咳嗽,緊接著一道沙啞疲憊的的聲音傳來:“咳咳,不必如此,讓中郎將進來吧。”
沈願踏入房內,裡麵的裝飾簡單,一眼就看到了正躺在床上的故人。
他清貴的臉上略帶蒼白,一雙濃密又黑的睫毛根根分明,他支起手臂想要起身,動作間不知牽扯到哪裡,啪嗒一聲重新躺回了床上。
徒勞無功,溫庭舟把手蓋在眼睛上,隻感覺一陣挫敗。
忽然間,一雙溫暖有力的手掌繞過錦被,覆在了他的後背上,溫庭舟順著這股力道坐起了身,“多謝。”
沈願:“怎麼回事?”
溫庭舟搖頭輕笑:“不過是受了點內傷,靜養些時日便好了。”
她暫時放下心來,又聽見溫庭舟叫起她的字:“明山,聽說你剛剛殺了一個衛尉?”
“我是不是太過心急了?”
“非也,你是陛下特派的援兵將領,他們卻以下犯上,肆意妄為。”溫庭舟的笑容淡下去,很快,冷了麵色,“這一點,該殺。”
聽到這般回答,她睫羽微動,從袖中拿出一把古樸的小刀,上麵沒有過多的裝飾,刀柄由上好的牛皮包成,沈願作勢要遞給他,溫庭舟不作他想上前接住。
小刀掉落在毯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沈願一改先前之態,臉上的笑容斂去,極快的抓住溫庭舟躲閃的手臂:“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時轉變得如此之快,溫庭舟微怔,他低垂下眼簾,偏過頭去:“手,經脈,斷了。”
掀起衣袖,手腕處青筋錯位雜亂,沈願輕輕按上去,“有感覺嗎?”
“沒有。”溫庭舟歎了一聲長息,“試過了好幾種法子,醫師說可能這輩子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