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清秋激動的點點頭,“我已經拿到了京兆府的審批,現在就差找個地方建書院了。”
“甚好。”沈願回笑,利落的拿出腰間的錢袋,“銀子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銀子確是萬萬不能。這些你先拿去,回頭我讓人給你送銀票來。”
沈府的花銷並不太依靠官員的俸祿,而是江州的紡織。
鯨落萬物生,自打蕭家倒下後,江寧的紡織業被幾家主要從事此業的家族所把控,沈家就是其中一家,憑借對布料的進貢、貿易,這些年來積攢了不少家產。
林清秋沒推辭,爽快的收下。
隻是沈願還有些疑惑,她徑直開口:“清秋,你為何如此著急?”
林清秋的額間出了點薄汗,衣襟也有些微亂,想來是因為太著急出宮了。
直到自己瞞不過沈願,林清秋歎了一口氣:“我就知道瞞不過你,我實話實說,這幾日發生了幾件怪事。”
“先是我身邊的長禦當著所有人的麵失足落水,而後一些無家可歸的女童竟然三三兩兩聚在京郊,實在奇怪。”
“可這些事似乎都是對你我有益之事。”沈願的聲線如同玉石撞擊,清冽如泉。
皇後特地派來監視清秋的長禦落水,在短時間內想來不會再派人來。朝廷不好處理這些女童之事,對於林清秋開辦女學的事自然會答應。
“可有派人去查?”
林清秋苦笑:“查了,又像沒查。”
沈願呼出一口氣:“不管怎麼說,這些都對我們有益,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點了點頭。
兵部的效率很快,不出一月第一批武器已經送到軍營,因為是趕工完成的,所以未經過簡化改良,武器笨重不堪,需要三個士兵搬運。
沈願讓人把武器架在貨箱上,槍手用火點燃武器後的火線,退到一旁。
“嘣!”
這聲巨響比之前的竹筒更大,更猛烈。
軍中將士喜色一片:“都尉,有了這等威力的武器,何愁打不下那赤丹蠻夷!”
沈願露出一個淺淺微笑,等到將士都離開後,她才上前觀察炮彈行走的痕跡,蜿蜒如蛇行。
她垂下眸子,連發十次,竟然每次行走軌跡都不一樣麼?這樣子如何在戰時精準攻擊敵人?
難道魚和熊掌真的不可兼得?
“當然可以兼得。”
一支桃花從窗子的縫隙中穿過,庭院內的石桌上坐著一個男子,歲月在他眼角稍稍留下痕跡,卻更顯獨屬於這個年紀的韻味,腰間的香囊散發淡淡清香,掩蓋了處罰犯人時留下的血腥氣。
“願兒的想法很好,沒有什麼東西是完美的,你有上進心當然是最好的。”
沈淮書食指輕叩桌麵,指尖白皙光滑,完全不見常人該有的指紋:“你可知巧匠此人?”
“巧匠?”
沈願挑眉,早年她學習武功的時候,偶然得知碧落以前是個江湖遊俠,便死纏爛打讓她多講些有名的江湖人士,巧匠便是其中一位。
“可是他不是隱退多年了嗎?”
沈淮書輕笑,抬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