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澄意才正色道:“清秋姐,你繼續說。”
“阿願曾同我講過,那時候溫大人也給她送了請帖呢。”林清秋說下去,“不過我記得她好像是拿了你的。”
拿了他的?
宋澄意紅唇上揚,一雙桃花眼的春水蕩漾。
“不過這是個大烏龍。”林清秋自顧自地搖搖頭,解釋了原因,“後來溫庭舟好像跟她鬨了彆扭,阿願覺得有些對不住人家,便重新邀了人家清晨去西郊賞景。”
大早上,孤男寡女?
宋澄意忍住眼中的酸澀感,吸了吸鼻子:“然後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林清秋說完,一抬頭,嚇了一跳。
隻見宋澄意一個人蹲在角落處,委屈巴巴的,她心中有了幾分猜測,走下去:“澄意,你到底發生了何事?”
宋澄意看她一眼,附耳在她耳邊低聲幾句。
果然如此。
林清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我竟從未發現。”
宋澄意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那清秋姐姐,你幫我嗎?”
一邊是泛泛之交的溫大人,一邊是自幼相識的宋小世子,孰輕孰重,自然明了。
況且阿願心思縝密太過勞神,若是有澄意作為互補,日後也能多些樂趣。
思來想去,林清秋點點頭:“儘我所能,不過,對阿願有害的事情我可不做。”
“北境戰事已熄,想來溫大人會很快回京了。”
“就是可惜了公主……”
“噓,這種事可不能亂說。”
……
宋澄意的手指扒在窗框上,因為過於用力而指節發白,身後的侍從見他麵色不好,小心翼翼上前詢問:“可要奴才去處理這些嘴碎的丫頭?”
他收回手:“不必,我要出宮。”
夜色漸涼,寶珠取來一件流雲披風:“明日還要早起去軍中視察,小姐莫要太過操勞。”
書房內的梨木桌四角內翻直落到地,桌上擺著卷卷軍書名冊,沈願正揮筆灑墨,頭也不抬:“我還有幾卷名冊未看完,你先去休息吧。”
寶珠正要退出去,忽而門外傳來“叩叩”的動靜,推門一看,這不是宋世子麼。
不同以往的華服,宋澄意今夜隻穿了單薄的淺色羅衣,再用一條銀絲緞帶勾勒出細腰,他本身就生得要比旁人精致許多,不安的神情凸顯了幾分脆弱。
沈願淡淡瞥了他一眼:“何事?”
宋澄意沒說話,看了看還站在一旁的寶珠。
寶珠會意:“小姐,我先退下了。”
直到人走遠,宋澄意才小跑進書房,站了有一會兒,才嘟囔說了些話:“本世子,我……”
炭盆的嘶嘶聲甚至蓋過了宋澄意的蚊子聲,沈願放下筆墨,上前微微靠近他:“我沒聽清。”
察覺到來人的靠近,宋澄意霎時抓緊袖擺,眼尾稍往上翹,長長的睫毛略微顫動,瞪大眼睛看她,似在質疑這話的真實性。
沈願覺著好笑:“我真沒聽清,世子可否再說一遍?”
她轉身側耳,宋澄意抿了抿唇,才上前靠近她耳邊,沈願依稀可以聞得到一陣甜膩的酒味,半晌,她移開了身子。
室內氣悶,宋澄意來前喝了壺桃花釀壯膽,他摸了摸溫熱的臉龐,眼神有些迷醉。
許久,沈願才開口。
她整個人冷靜得不像話,眼神淡漠無波:“世子,請回吧。”
腦中的弦崩斷,宋澄意來時想過很多畫麵,有其樂融融的,有大驚失色的,也有大發雷霆的……但唯獨沒有想過,是這般平靜的。
“為什麼?”宋澄意語氣微顫。
沈願背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