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令牌放在桌上,哐當有聲。
掌櫃起身,瞟了令牌一眼神色不變,隻是手中的算盤撥得飛快:“春潮帶雨晚來急。”
沈願對出暗號,掌櫃慢悠悠起身帶她來到一口棺材旁,“請。”
沈願疑惑歪頭,下一秒,她往棺材蓋上踹了一腳,‘砰——’的一聲,棺材裡麵的光景才完全被看到,是一條伸手不見五指的暗道。
她沒多加考慮,徑直走了下去。
“好久沒看到這麼有活力的年輕人了。”掌櫃看著被踢飛的棺材蓋子感概道。
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一個全新的世界展現在沈願麵前。
天上掛著數不儘的燈籠,亮如白晝,金銀玉石散落在地上,卻無人理會,隻因這裡在進行一場精彩絕倫的賭博。
“公子確定繼續嗎?“坐在賭桌一端的女子五官平淡,是在人群中看一眼就會瞬間忘記的麵容,隻是她此刻肆笑著,一雙好看的眼睛望過去讓人甘心沉淪至此。
“我、我繼續!賭上我的眼睛和口鼻!”沈願這才注意到賭桌上還有一人,他已經沒了四肢,隻剩下一個腦袋和身軀苟延殘喘,況且腦袋上沒了頭發,兩邊的耳朵已經被割了一隻,所有的五官擠在一起,從遠處看去就是一團爛肉在擺動。
沈願移開了目光,等待著這場鬨劇結束,即使心底已經大概知道結果。
一炷香後,男子尖銳的聲音大叫起來:“我不信,再讓我賭一回…啊啊啊!”
女子看著被拖下去的非人,臉上依舊帶笑,隻是此刻看起來很是殘忍:“公子,你已經什麼賭注都沒有了哦。”
在男子的慘叫聲中,女子懶懶的靠在椅子上,不為所動。
突然,隻一眼,她的眼神似銳利的鷹盯在了沈願身上,沈願沒惱,也不羞,兩人對視片刻。
“姑娘看得可還儘興?”女子和碧落的習慣相似,都喜歡瞬移到彆人麵前。
沈願點點頭,真心評價:“你的手法不錯。”
女子一愣,隨即仰天大笑,伸出手來:“拿來我看看。”
沈願知曉她的意思,卻沒有直接給她,隻是露出掛在腰上的令牌。方才她就注意到了,這裡的人雖然都有令牌,但自己的好像有些許不同,想來能為自己謀取到更大便利。
女子看了令牌,停住笑意,麵色嚴肅起來。
“怎麼了?”沈願問。
“你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女子反問沈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