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山薑天冬明遙示意她們收刀:“有屁快放沒工夫和你廢話!”
刺骨的將死危機離去紀明達重重喘息幾次又揚起手卻被明遙一把擋住。
“都說了有屁快放。”明遙鉗緊她的手臂。
紀明達驚悚發現自己的力氣
竟強不過她!
不過兩年。她才成婚不過兩年!
“你恨溫家,恨母親,恨他們買了你娘,也就、也就罷了。可那到底是你父親、親生父親!紀明達隻能咬牙問出,“你怎麼下得去手!
“父親?
“你願意孝順這樣的‘父親’隨你!她甩開紀明達的手,“彆來我麵前發瘋!
紀明達被甩得後退兩步。
手臂鈍痛、心中雜亂,她一時說不出話。
紀明遙竟這樣看父親?
不、不……是——父親,竟是這樣對她?
果真嗎?
“可為人子女——
“紀明達,你還不知道安國公犯的是什麼罪吧?
明遙又走近她,箍住她的手,低聲說:“畢竟,消息還沒傳出來。
連安國公府裡的四妹妹都不知究竟。
她笑笑:“‘為人子女’,是該‘孝敬’尊長。可你讀了十幾年聖賢書,應該沒忘,‘天地君親師’,‘孝’字之上,還有什麼。
“今日衝動找上我、指責我,明遙斷定,“你一定會後悔。
紀明達天靈蓋一片冰涼。
“你,話說清楚——
“夫人,該回家了。
崔玨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
明遙一笑,仍未鬆開紀明達,直到崔玨用刀鞘隔開她們。
“紀宜人,崔玨語含警告,“她先是國朝三品淑人、我崔玨的夫人,才是你閨中姊妹。請自重。
他扶住夫人肩頭,抱起她轉身:“下次再有人糾纏,叫護衛打出去就是,何必耗費精神。
明遙笑:“幾句話而已,不費什麼。
“回家!她輕輕打個哈欠,“我還有件大喜事要告訴你……
護衛仆從等人也皆跟隨離去。
崔玨的青色布袍消失在了門中。
紀明達兩分長的指甲摳進了自己手心。
這原該——若不曾換過親事,這原該是她的丈夫!
她回身,果然看見溫從陽仍在遠處站立。他雙手抱在胸前,見她看過來,神色也無任何變化。
她走回去。
“溫從陽!她情緒隱隱崩潰,眼淚也將決堤,“你就這般看
著旁人欺辱你的妻子,也無動於衷嗎!”
“至少,此刻、現在!”她大聲問,“我還是你的妻子!”
“妻子?”溫從陽哂笑。
“紀明達,再說一次,休書我隨時能寫。”他上前半步,“你不滿意,儘管和離走人,我時刻恭候。”
紀明達猛然低頭,擋住自己洶湧直下的淚水。
“還有,”溫從陽決定把話徹底說清楚,“你當初不嫁崔玨,非要嫁我,難道不知我是什麼樣的人?”
“現在看見崔玨和……紀淑人恩愛,你又想讓我也和你‘恩愛’?”他說著皺緊了眉,“你還是做夢更快!”
他又終究沒忍住,冷笑出聲:“你到底是想和我做‘恩愛夫妻’,還是想和旁人做,好好問問你自己吧!”
紀明達眼前一陣黑、一陣白。
她已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她隻在想——她隻能想:
原來溫從陽知道了。
他知道了,是她要與崔玨退親。
他知道了,是她想嫁到溫家,嫁給他。
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是什麼時候知道!
他都知道了,那旁人呢?
天下人會怎麼看她?
會不會都以為,她是先與溫從陽苟且私通,才舍了崔玨不要,屈就於他?
……
溫從陽忍著惡心把紀明達抱上馬,帶她回到溫家。
她在兩天後醒來。
王嬤嬤哭得兩眼腫成了一道縫,告訴她:“老爺與鄧家、柴家等八家謀逆,陛下判了老爺受剮,還沒定哪天行刑。安國公府抄沒,老爺的家眷奴仆一概發賣,賣人的日子就在三天後,二月二十,東市口!老太太、太太和爺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