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為誰傷心(2 / 2)

和嫡姐換親以後 明春鳶 12242 字 2024-07-17

“二嫂,我來擾你了!

紀明遙虛挽住她進來,示意春澗遞棉巾給她擦汗,笑道:“你來和我吃飯,這裡也熱鬨些!快坐吧。

孟安和忙擦了手和臉,將棉巾放回托盤,在二嫂下首落座。

上次相見,二嫂便未施粉黛。今日二嫂又未作妝飾,反而更如芙蓉出水。

怕看多了再失神丟臉,孟安和連忙回頭,從自己丫頭手上拿過兩個荷包,笑道:“我趕著做的,二嫂彆嫌棄,拿著賞人吧。

紀明遙雙手接過,捧在手裡細看。

“真是好活計。她先讚歎。

兩個荷包,一個象牙白底繡了大紅牡丹,一個淺青底繡了淡粉蓮花,配色

合宜、花枝生動、繡工細致,的確是好手藝。

紀明遙穿的淺藍羅裙,便順手將白底牡丹荷包係了上去。

“怎麼樣?”她起身給孟安和看。

春澗忙上前,替姑娘將荷包再係得緊些。

“竟然合適!”孟安和高興,“倒還配得上二嫂的衣裳!”

“你這活計,什麼衣服配不上?”紀明遙笑,“是這裙子有運,配得上它!”

丫鬟媳婦們進來擺飯,春澗便將另一個荷包暫收起來。

“不知你愛什麼,先照你姐姐的口味做了幾道菜,”紀明遙示意將新菜擺在孟安和麵前,“若有招待不周之處,你告訴我,我下次就知道了。”

孟安和簡直要迷醉在二嫂的笑裡。

心蕩神馳吃完一頓飯,她還想多留一會,再與二嫂說幾句話。可二姐姐提前說了讓她不許多擾,她也自知,其實與二嫂還不熟,便提出告辭。

紀明遙送她至門邊:“雖然天熱,回去也彆太貪涼,也彆走得太急。”

“知道了,多謝二嫂!”孟安和歡天喜地回房。

目送客人走遠了,春澗扶姑娘轉身。

她笑說:“孟三姑娘倒是活潑性子,人也知禮。”

“嫂子的妹妹,自然是好姑娘了。”紀明遙隻說。

雖然孟安和理解並讚賞了她的中二,但她喜歡過崔玨。算算日子,她喜歡上崔玨應就在三年前,大哥調任回京那時。

十六歲的崔玨……她沒見過啊。

紀明遙倒在床上。

好吧,好吧。她想。

其實,她和崔玨一樣,也是個愛吃飛醋的小氣鬼啊。

……

崔宅正院。

孟安朋在學堂用午飯,下午放學才回,魯氏每日中午便與三妹妹一起,在二姐房裡吃飯。

今日三妹妹到西院去了,飯桌上除了小外甥女,就隻有她和二姐。

崔令嘉人小覺多,吃了飯就犯困,被奶娘抱回去哄睡。

魯氏便不禁說:“原來紀安人竟是安靜性子?我看她這幾日都沒出過西院。崔翰林每日下午才到家,雖比姐夫回來得早些,到底大半日都不在,她竟也不嫌沒人說話寂寞嗎?”

“弟妹是不愛動。”孟安然笑道,“但不論大小事,她從沒出過差錯,在家裡自然是隨自己高興了。”

“我還以為,國公府的小姐,必是出入威威赫赫,一動八方響,誰知是愛清靜的性子。”魯氏笑說,“所以前兩日我還擔憂,若紀安人常到姐姐這邊來,我該怎麼

說話、怎麼做。”

孟安然不免想起了弟妹娘家的長姐——先與阿玨定親,卻又退親,嫁去理國公府的紀大姑奶奶。

那位倒正是三弟妹形容的脾性。

還有一位,雖然性情也合這幾句話,卻比紀大姑奶奶友善得多。

“還沒告訴你們,弟妹有一位至交好友,正是廣宜長公主的獨生女兒,本月才封了郡主的寶慶郡主。”孟安然說,“這位與弟妹不拘禮數,常隨性過來,隻去弟妹那裡說話。她若來,你們彆一驚一乍的,也不用害怕。她頭一次過來,令嘉失了禮,她都沒在意。”

魯氏連忙記在心裡。

看二姐理賬本,她又笑問:“真要三妹妹管幾日家了?”

“離她成婚也沒多久了,我總要再看看,她心裡到底明白不明白。”孟安然笑道,“幸而早早分好了家,不然還真不好叫她管。”

……

下午,許、鄒兩位穩婆主動上門來提建議。

崔玨回家時,桑葉正送走她們。

紀明遙一麵整理筆記,一麵和崔玨說:“中午孟三妹妹來和我吃飯了,還送了我兩個荷包。上午嫂子派人來說,後日陳員外和夫人帶陳宇來拜望,商議婚事。恰在休沐,咱們也該去坐坐?”

陳宇便是孟安和的未婚夫,是禮部陳員外郎的親三弟,今年十七歲,父親曾任工部郎中,已經亡故。

聽大哥大嫂形容,這陳宇自幼聰敏好學,雖還未進學,亦將來登科有望,且他形容清秀,論樣貌也與孟安和相配。與崔家仿佛,陳家人口簡單,隻有兄弟三個和一個未出閣的姊妹,家中殷實富裕,不說大富大貴,至少不會吃苦。從各方麵考量,這都是一門不錯的親事。

紀明遙非常希望,孟安和能與陳宇相親相愛、夫妻和睦、白頭偕老、一生順遂。

“我就不去二門外迎人了?”她和崔玨商議,“隻在後院等著陳家女眷吧。”

她這張臉,從十歲起,就給她帶來了太多麻煩。

“甚好。”崔玨從背後輕輕抱住她,“夫人原本也不必出去迎。”

夫人心緒不算好。

崔玨先替她收了筆墨、整理好記錄。

攜她一起回臥房時,他才問:“上次聽夫人說起,‘青霜白鷺’兩個名字的含義,不知為何與‘春澗花影’相差甚遠?”

夫人的不快,是否與孟家相關?

紀明遙沉默躺在床上。

“二爺是想問我,十歲前後發生了什麼事嗎?”半晌,她開口。

她眼中是崔玨從

未見過的厭惡還有著些許難過。

“從十歲開始溫從陽就纏上我了。”

不待崔玨有所反應紀明遙已經說下去。

“他是太太的親侄子太太很看重、很喜歡他我不敢得罪隻能儘量躲著。可他好像看不懂我的意思。我越躲他越纏上來還非要當著人問我為什麼不同他說話了。”

紀明遙睫毛顫動聲音輕飄飄的。

“那時我就想若我有一柄劍若我能禦劍乘風而去是否就再不用受束縛再不必受他糾纏。”

“恰好分了院落身邊新添了人。”她輕輕一笑“我當時心裡很不平穩所以給她們起了這兩個名字。幸好不算辱沒了她們。”

她手背覆上雙眼發出一聲輕歎。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為什麼重新提起來還是會覺得厭煩至極?

崔玨抱住了她。

抱得很緊。

“我不該問。”他低聲認錯“我以為夫人今日心緒不佳或許與孟家相關。恰好我又已經好奇數日幾個丫鬟的名字為何含義不同所以先提起了此事。我不該問。”

“與你無關

她開始笑:“正好告訴了你你以後也不必再為溫從陽吃醋了是不是?”

“夫人!”崔玨吻她的額角“彆這樣說。”

抿住夫人的鬢發他抬起臉凝視夫人的眼睛。

夫人沒有哭。她的確在笑著。

但這笑裡又是在為誰傷心?

溫從陽是安國公夫人看重、喜愛的小輩是安國公夫人的親侄子。

若當年她真有意阻攔溫從陽如何敢對夫人放肆糾纏?

安國公夫人可能當真不知夫人對溫從陽的真正態度嗎。-

安國公府。

經過大半個月忙碌紀明德的嫁妝終於備齊了八·九成餘下所剩用具成婚之前定能置辦齊全。

溫夫人身上也稍好了些便打算尋個機會送女兒回去了。

端午過後不知為何再提起從陽明達竟不再似從前厭煩不屑反而時不時就低了頭思索。

雖然她每次試探相問明達隻不肯說但總歸是個好兆頭。

從陽那裡她已經描補過了從陽應當會信。趁這個機會把明達送回去小彆一二十日或許兩個人能比以前好些?

她就不奢望這兩個孩子能似明遙與崔玨一般了。

“崔翰林端午節親自給他夫人買鮮花,兩人郎才女貌、神仙眷侶”,這樣的話,連她病在家中,不得出門,都幾次聽見下人議論。

不過短短一兩個月,崔玨竟已對明遙換了一副模樣。

她早就看出來了,哪個男子會不喜歡明遙?所以她也不算太意外。

當日明達定要嫁從陽,也不是為了與他濃情恩愛。

他兩個隻要不反目成仇,她也能少操些心了。

放下手中人口名冊,溫夫人正待對女兒說話,有人在外回稟:“親家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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