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美色所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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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五更很快來至。

今日是崔玨在陛下身邊記注起居的日子。

他停止再想昨夜的夢。

他起身更衣、整理儀表、出門至上陽宮大明殿,在隻有幽微星光與燈光的路上,竟然體會到了一絲輕鬆。

昨日已和溫姨母議定儘量推遲婚期,成婚尚早,且不必為這等事憂慮。

上午如平常一般度過。

至正午,皇帝又賜給今日隨侍翰林午膳。

飯畢,崔玨與同僚一起往陛下麵前謝恩。

皇帝又留他問了一句:“昨日匆匆去了安國公府,是有什麼急事?”

“是因近日京中無稽流言不少,恐有損紀二姑娘清譽,故與安國公夫人商議,推遲婚期。”崔玨答。

皇帝便道:“這些人成日不乾正事,隻知碎嘴傳謠!”他便命身旁太監:“若知道在朝官員有誰平白議論崔家和安國公府,壞人名聲,隻管報給朕!朕也想看看都是些什麼人!”

崔玨謝恩道:“些許臣子家中小事,本不敢勞煩陛下,隻是女子清譽要緊,臣便含愧領受了。”

皇帝笑道:“何需‘含愧’?你既為大周臣子,朕自該體恤關懷,不令小人有所毀損。”

從前看崔玨雖才識過人、進退有度,隻是人過於年輕了,恐不夠穩重。但近兩日觀他在婚事上的行動考量,的確是個不卑不亢、少年老成、心懷恩義之人,倒可以用他看看。

他略作思索,便道:“既你婚期延後,恰有一件差事給你。”

崔玨肅然靜聽。

皇帝道:“去年冬日北疆多地雪災,朕雖派下欽差賑災,隻恐尚有不到之處,使民生不安。朕欲再派數人到受災地驗看,你便與鐘禦史一同到定涼去罷,一路好生習學討教、勿負朕之苦心。”

崔玨領命謝恩。

出宮後,他便至都察院尋見鐘禦史,請教出差諸事。

因兩日後便要離京,辭彆鐘禦史,他又忙回家中,將此事告知兄長。

崔瑜不禁喜笑顏開:“竟想不到陛下如此栽培你!好、好啊!”

換了個親事,雖不能趕著叫阿玨成家,竟也叫他多了個機會!

崔瑜是做過外任的,忙叫親信人等去預備出門行裝,又挑了幾個常出門的仆從跟隨,又親手寫拜帖給鐘禦史,要提前謝他教導幼弟。

終於粗糙打點了大概,已在夜間。

崔瑜心中思索還有無遺漏處,忽想起因由在昨日之事,忙細問:“昨日是安國公府突然叫你去的,我回來得晚,也沒來得

及問你。他家……真隻是因流言才叫你去商議婚期推後?”

紀家再要變動婚事崔家可要不依了!

對皇帝崔玨隱瞞了徐老夫人的謀算和紀二姑娘與溫家人相見一事。

對兄長他亦然不提。

他隻道:“正是因此。”

紀二姑娘的私事不必讓兄嫂知曉。

她說——崔玨忽然想起——她說“家醜不可外揚”時的神情。

兄弟如此崔瑜不好深究也就不問了。

他便隻說:“定涼遠在數千裡外來回隻怕不止數月也該告訴你嶽家一聲。”

崔玨道:“明日去說。”

夜色已深崔瑜便回妻子院中歇息。

他與嫡妻孟氏成婚七載已有兩個女兒長女六歲幼女三歲。

已在二更兩個女兒都睡下了。

崔瑜同孟氏看過孩子們的睡顏才相攜回房商議道:“本以為會在秋日前辦阿玨的親事便不及修繕大院落。如今再看

崔家雖早已交還開國時賞下的侯府現下在京中的崔宅卻也不小是個南北足有五進、東西各帶跨院、向北還有花園的大宅。

家中人口少兄弟兩人的官位又隻在正四品和正七品都不算高。前歲崔瑜升任回京時便低調行事且封了東跨院不住他與妻女住正房崔玨未成親獨身住在西邊一處書房。

去歲崔玨專心讀書舉業家裡不敢動工吵鬨。至今春他金榜題名雖立刻與安國公府定了親事卻也來不及大動工程。

與他商議後崔瑜夫妻便隻命將他書房後的院子細加修繕以作新房待新人進門再慢慢修整其他院落。

現在是全來得及了。

孟氏先答應著卻又說道:“隻是當初說的等弟妹進門再大修彆的院子也是怕咱們修的不合人家的意到底是新婦居住也要合她心意才好。我隻怕咱們出力不討好。”

她說得崔瑜又猶豫起來:“我是看阿玨竟比從前在意這婚事……又恰有時間。照你說的咱們該去問問安國公府。”

他笑道:“正是明日也要告訴他們府上阿玨要出遠門了。”

孟氏才真正答應下來:“小半個月了我也該去安國公府走動走動了。到底還是親家呢。”

她神色算不上好崔瑜便忙問:“他家給過你委屈受了?”

“那倒沒有!”孟氏忙道“安國公夫人真真是慈和大度我沒

有二話隻是他們家的老夫人……”

這話她也忍了多時了。

對著丈夫她實話氣道:“我不喜歡!”

她出身不高父親隻做過按察副使是因與公公同在一地為官兩家才結了兒女親事。

徐老夫人——安國公老夫人——自是身份尊貴遠過於她可她孟安然就該被人用鼻孔看嗎?

若是再無往來還罷了偏偏崔家和安國公府也成了親家。家裡婆婆又不在了她是長嫂以後少不得多上安國公府的門可一想到還要常見徐老夫人那張臉她心裡就不舒坦!

“也虧得有安國公夫人在!”孟安然真情實意道“不然我看哪家的女眷都不肯與他家往來!”

崔瑜好笑又心疼地抱住妻子歎道:“終歸是我能為不足——”

“這與你能為、官位如何有什麼乾係?”孟安然打斷他的話“若隻有身份高才能得她正眼相待我還不稀罕呢!”

崔瑜到底不舍得妻子多受委屈便說:“明日也不必非要你去我與阿玨過去便是了。”

罵過幾句孟安然心裡已然舒坦不少。

她笑道:“該去還是得去呀躲也躲不過一世。況且我該去的。”

她又說:“徐老夫人最多也隻是給幾個冷眼罷了真言語為難是沒有的。我又不是琉璃水晶做的人兒那麼脆當沒看見就行了。”

收拾一番躺在床上想著兄弟的婚事崔瑜又問妻子:“你看咱們弟妹……紀二姑娘到底怎麼樣?”

不管哪位姑娘他從阿玨嘴裡是一句都問不出來

還是得聽聽夫人的。

孟安然陷入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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