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彆墅顯然就是專門用來開派對的。
秦運原本邀請她們去坐中間的沙發,但竇以晴嫌那邊煙味太重,拒絕了。
兩人找了角落的偏僻站台。
“溫辭,你可以嗎?”怕溫辭不習慣這麼大的動靜,竇以晴湊到她耳邊問,“你不習慣的話我們就走人。”
溫辭正看向舞池前的沙發。
周霧坐在那,正和來跟他打招呼的人碰杯。
來人半彎著腰,周霧偏過臉,單手支在沙發上與人對話,他下頜線清晰流暢,臉上掛著很淡的笑,說話時喉結滾動,在半明半暗的環境裡極為吸引人。
分不清心跳聲和鼓聲,溫辭隻看了一眼便收回,聞言笑道:“我沒事。”
“好,你要是不舒服隨時跟我說,我送你回去。”
服務員從她們身邊經過,手中的盤子都端著酒,竇以晴叫住其中一位,直接搜羅一空。
溫辭看著麵前滿桌的酒,震撼道:“以晴,你喝得了這麼多嗎?”
喝酒這個愛好是竇以晴這兩年才滋生出來的。她對自己的酒量把控得非常完美,每周末都會微醺一次,解壓,助眠,舒服。
“當然,你彆看數量多,一杯沒多少酒。而且我剛才看了,這些酒不說價格,有些在外麵都很難買到,當然得嘗嘗。”竇以晴舉起一杯,抿了兩口,忍不住長吐一口氣,“救命!好喝——溫辭,你要不要嘗一口?”
想起溫辭長這麼大從來沒喝過酒,竇以晴剛說完就反悔:“算了,你還是彆喝了。”
“是什麼味道?”溫辭看著酒杯裡的液體,她知道竇以晴周末晚上會喝酒,有時還常給她打視頻,好奇道,“喝完酒會有什麼感覺?”
“甜澀的味道,還有點苦,帶點酸——”竇以晴說得自己都想笑,“感覺的話……溫辭,你現在心情怎麼樣?”
段薇和向溫文剛才如膠似漆的模樣又出現在溫辭的腦海中。
她忽然有些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喜歡去夜店了,在昏暗又吵鬨的環境裡,好像能隨心所欲的表達自己的情緒。
“我現在心情很好。”場內音樂又高了很多,溫辭笑起來,湊到竇以晴耳邊說,“很開心!”
“那你喝了就會更開心!!!”竇以晴也笑著回複。
溫辭心動了,她看著麵前琳琅滿目的酒:“那……哪杯比較好喝?”
竇以晴愣了下,最後認真給她挑選出一款度數低的酒遞給她。
溫辭嘗了一口,整張小臉都被酸苦得皺起來,竇以晴看笑了:“怎麼樣?”
後調慢慢返上來,溫辭閉著眼,保持著皺臉的表情,不斷點頭:“好喝!”
竇以晴樂不可支:“溫辭,你真的太可愛了。”
沒人知道溫辭今晚經曆了多少,她第一次逃家,第一次跳窗,第一次體驗夜店,第一次喝酒。
26年來從未享受過的緊張刺激,她在今夜全部收獲。
竇以晴之前觀察過,她搜刮的都是些度數低的酒,量也少,一看就是專門給女性多的台子安排的,秦運人不怎麼樣,這些方麵倒是周到。
但她沒料到,溫辭的酒量似乎比她預想的還要淺。
三杯下肚,平時聽她說八卦時話都不多,基本隻顧著聽的人,居然主動開口:“以晴,你覺不覺得,段薇和向溫文的感情好像挺好的?”
“是啊,校慶那會兒我還以為他們吵架了呢。”竇以晴擔憂地看著她,“溫辭,你沒上頭吧?腦袋難受嗎?”
溫辭手肘撐在台上,聞言搖頭,跟她碰了一下杯,眼睛彎彎,語氣非常真誠:“沒有,不難受,我現在很開心。祝他們百年好合。”
竇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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