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猴子、才對。
周圍的聲音遠去,耳邊除了自己粗重的呼吸與心跳,什麼都要聽不到了。
可能是幾十秒,也可能是十幾分鐘。跪在那裡的夏油傑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總之等到他的五感重新回歸身體時,那駭人的哀嚎已經變成了弱不可聞的蟲鳴,隻餘下遠處還有火光在搖晃。
這種時候也沒有了隱瞞自己是咒術師的必要,夏油傑召出虹龍,拿出手機看了許久,終於還是對著那串熟悉的號碼按下了發送鍵,接著一躍而起,朝著散發著紅色光芒的角落飛了過去。
……
“啊,剛才是最後的麼?我還以為會有一些奇特的人使用奇特的手段,結果還真的隻有這兩個小家夥才是重點呀。”
在辻千瀨的示意下,柵欄變成了殘渣。洞穴裡的姐妹二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淚水不停的從眼眶裡溢出,但如果有旁觀了這裡發生的事情全貌的人在就會發現,抱在一起姐妹二人周身的恐懼感正在一點點消散。
她們害怕的,並不是辻千瀨與辻千瀨身邊的男人。
“一起走吧,這種帥氣的詞現在我還用不了,但是有更帥氣的詞可以用在這裡哦。”辻千瀨鑽進洞穴,朝著兩個小家夥伸出手,“你們自由了。自由可是很可貴,代價很高的東西哦,要好好珍惜它。”
把兩個小家夥連拖帶拽的從洞穴裡帶出來時,雨又下了起來。
雨水帶走了空氣中的燥熱,也帶走了幾人身上的血跡。辻千瀨用自己的衣服給雙胞胎簡單的擦了擦臉,打發Berserker將兩人先帶到彆的地方去收拾一下。
而他們前腳剛走,空氣中就傳來了夏油傑的能量波動,虹龍從天而降,卻沒能打中早有防備的辻千瀨。
“你做了什麼?!”
奇襲的一擊沒能成功,夏油傑沒有繼續讓虹龍發動攻擊,而是撤退到了相對安全,攻守皆可的位置。
質問是應當的,憤怒的是應當的,但是心底卻隱隱的,有那麼一句不該出現的話冒出來。
「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辻千瀨的回答與他心底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前者甚至更為冷漠,嘴角的笑容不是友好而是嘲諷,像是談論垃圾回收應該扔進哪個分類區一樣,討論著這個村子裡已死之人性命的價值。
“夏油先生,你想問的真的是這句大義凜然的「為什麼」麼?”
盤臥在夏油傑腳邊的虹龍忽然發難,身體騰空,嘴巴張開,朝著辻千瀨的位置啃了過去。辻千瀨的衣服被虹龍卷起的氣流吹的唰唰直響,人站在那裡,站得筆直,臉色沒有一絲恐懼。
這不正常。
辻千瀨在今天之前都不知道咒靈的存在,按理說就算再無所畏懼,看到一個新型的物種,都該有起碼的反應而已。疑惑、感歎、好奇、興奮、恐懼,辻千瀨的臉上看不到任何一種表情的波動,是純粹的默然。
夏油傑的心中浮現出一個離譜的答案,一個他在之前本能的否定了,這會兒卻不得不直麵的答案。
辻千瀨,見過咒靈。
辻千瀨,祓除了舊■■村的咒靈。
辻千瀨的手中,擁有足以對抗一級,甚至特級咒靈的手段。
如果是這樣的話,虹龍的攻擊真的會生效麼?
夏油傑猶豫了,但辻千瀨的從者不會。
長槍卷著空氣的悲鳴直奔虹龍的頭顱,黑紅色的光芒從夏油傑的眼前一閃而過,身著黑紅色鎧甲,手持紅色長槍的男人出現在辻千瀨身旁。
“喲,要殺掉他麼,Master?”
“不不,要按順序來的。夏油先生可不是那麼好殺死的人,你應該也能感受到吧?那條龍,比起昨天的怪物要強很多呢。”辻千瀨戳了戳自己的從者,用手指將打濕的頭發全部攏到了耳後,這一次的笑容比起之前帶上了幾分真心,也帶上了一些挑釁,“這位是我的從者,我的夥伴,我的刀,我的Berserker。真名庫·丘林,是凱爾特神話的大英雄。我們殺死的,是應當被殺之人,我們拯救的,是值得拯救之人,我們的傲慢,是魔術師的傲慢,我們的憐憫,是對正確之事的憐憫。夏油傑,你又是以什麼樣的立場,來對我發起質詢的?是普通人?是咒術師?還是——”
辻千瀨調動體內的魔力,庫·丘林也隨之進入到戰備狀態。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