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決定還是暫時不寫信回家了。
“今兒挺快的嘛。”牛建國跟餘師傅打了個招呼,然後翻身來到江北山的身邊,“我話都沒跟這些同誌們說完。”
“來早了?”江北山眉頭微挑,冷著聲問。
“不不不,你來的正是時候,時間剛剛好,大夥說,是不是?”
他一臉諂媚地解釋,唐心月等人沾了江北山的光不用走路回去,自然附和著牛建國的話點了點頭。
江北山沒理會,隻淡淡掃了眼坐在對麵的幾人,然後背靠車廂,閉眼養起了神。
他不說話,其他人也不好再出聲,加上來的路上大夥折騰了半天,這會兒早已累的眼皮耷拉的,誰也沒心思說其他,都紛紛靠在車廂上打起了瞌睡。
身邊漸漸傳來莊文靜均勻的呼吸聲,唐心月抬頭望著夜空下的點點繁星,內心從未像此刻般如此平靜。
天高,海闊,不再是前世小小的一方天地,也沒有壓抑的約束限製,她可以在這廣闊的天地做自己想做的一切,沒有嫌棄,沒有打罵,更不會有背叛。
在這裡,她可以儘情做自己,而不是誰的妻子,誰的媽媽,誰的女兒。
她隻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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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們聽說了嗎,咱們方林村又來了幾個知青。”
張大娘扛著鋤頭走在隊伍最前麵,她是全村的八卦中心,從她嘴裡爆出的往往都是一手消息,就比如前段時間張家兒子鑽了隔壁王寡婦家狗洞的事,就是她講出來的。
現下聽她說起了剛來的知青,落她幾步的大媽大嬸們全都來了精神,一個個加快步伐,小跑著挨到了她身邊,就想聽聽這次來的女知青裡有沒有能把杜春麗比下去的。
“.....丫頭有三個,小子就一個,天太黑,模樣沒看清,隻看到出來倒水的那個丫頭細胳膊細腿的,皮膚隔著大老遠都白的晃眼。”
張大娘哈拉著嘴,左一句右一句的同身邊人說著自己昨晚看見的場景。
她家住在大隊部的斜對麵,下到他們村的知青們就住在大隊部裡,所以大家很是相信她說的這些話。
“那丫頭有沒有杜春麗好看?”郭大嬸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到最前麵,一上來就問到了關鍵問題。
她家老大今年剛被選上中隊長,模樣生的憨厚,又是乾活的好手,村裡有不少人想把自家閨女說給他家學兵,但都被郭大嬸給拒了。
拿她的話說,“我家學兵雖沒江北山長的俊,可工分掙的多呀,而且將來說不定還會當上大隊長,怎麼著也得說個城裡姑娘。”
因這話,村裡有女兒的都被她得罪了大半,偏她還不當回事,非慫恿著自己兒子和上一批分到村裡的女知青杜春麗處對象。
杜春麗何等高傲,何等要強,沒等郭學兵開口,三言兩語的把人給打發了。
末了還讓郭學兵給過郭大嬸帶句話,讓她彆整日墊著高枕做大夢。
當初這事兒被張大娘爆出來的時候,大夥沒少看他老郭家笑話,不想郭大嬸還是死性不改,這會兒又打聽起了剛來的女知青。
你說你打聽就打聽唄,還偏要跟杜春麗比,這十裡八鄉的,哪個不知道杜春麗是出了名的大美人。
那嬌俏模樣,那玲瓏身段,連村裡的小土狗見了都走不動道,是隨便提溜個人出來就能比的嗎?
這郭大嬸說話還真不過腦子。
人們看不起郭大嬸的做法,但又有些好奇張大娘的答案,一個個雖不說話,卻都支棱著耳朵,隻等待張大娘說出意想不到的話來。
“感覺嘛.....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