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還沒來得及回答,衙役們呼啦啦又進來了。為首的十分高興,僵屍變成乾屍後,徹底死了,沒了威脅。他是來找紀岑認錯的。
“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褚照不知為什麼,看到為首的衙役認錯,就有種自己打臉成功的暗爽感。
紀岑沒那麼多心思,她隻是認真道:“是萬眾山。”
為首的傻傻的“啊?”了一下。
“那是什麼山?”比起衙役,褚照問起問題更加放縱,“是你昨天在的那座山嗎?”
“不是。”紀岑回答的挺乾脆,“那是我朋友所在的地方。”
住在連房子都看不到一個的大山裡?
不愧是道士,就是隨遇而安。
褚照暗暗想,反正他是絕對不可能選擇住在那種地方的!就算要隱居,他也要“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大隱隱於市。
解決了乾屍,紀岑跟褚照打了聲招呼就走了。褚照則在細細問過那對父子關於女屍的事後,才付了住旅館、早晚飯還有馬的草料的錢,起程離開。
“郎君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嗎?”明直趕著馬車問。
褚照麻木地忍受馬車的顛簸,聽到明直的問題,道:“確實有不對。”
好在他現在已經出錢買下了那根釵子。褚照心想,要是真查出什麼,確定這根釵子和蘭娘被兵追殺的經曆有關,那這就是拋磚引玉的良引了!
馬車搖搖晃晃進了黑河縣的縣城。
許是才從六月初的那場暴雨中緩過勁來,黑河縣比起慶澤縣來說雖然冷清不少,但也有了些人氣。
褚照因為不清楚自己會在黑河縣待多久,便仍是住在客棧。他站在窗口往外麵望,卻隻見一片又一片灰色的屋頂,還有無雲的藍天,炙熱的太陽。
也不知道影四帶著釵子去查探,什麼時候能回來。
同樣想著“什麼時候能回來”這個問題的,還有崔師爺。
他怎麼也沒想到,大人才走一日,青州城就來人了!來的人,還是在知州麵前很有臉麵的宋同知!
崔師爺急匆匆到衙門大堂去迎接,宋福成背著一隻手,冷眼看著這慶澤縣的縣衙。
當代官員皆以清廉標榜,為證明自己清廉,即使縣衙年久失修,也絕對不肯去翻新一次。有的屋頂破了漏水,都是自己補。可宋福成觀這慶澤縣的縣衙,明顯不久前才翻新過。
他身上本來就被指派了任務,在縣衙轉了轉,大抵就有了數。
於是一看到孤身一人前來的崔師爺,他的臉就沉下來:“褚縣令呢?上官駕到,竟然不出來相迎嗎?”
崔師爺滿臉賠笑,連連作揖:“大人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