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岑正要很鎮定地繼續廢話“是在一棵大樹邊找到的”,那邊就響起一個聲音:
“你們不信,為難她做什麼?怎麼不來問我?”
衙役們抬頭一看:“……”
認出是受害者,他們嘴角齊齊一抽。你以為你逃得掉?之所以之前不上去叫他,是因為這個女人說可以先問她!
“你來得正好。”為首的掀了掀眼皮,“聽這個女的說,女屍詐屍,害的就是你?”
褚照怒極反笑:“你對一個降妖伏魔的真人,就是用‘這個女的’來稱呼的?”
為首的撇了撇嘴:“廢話真多。看你也是個讀書人,怎麼就不知道這些人坑蒙拐騙百姓的多了去了。居然幫著她說話。”
褚照冷笑:“不幫救命恩人說話,難道還為要害我的女屍說話不成?”
“什麼救命恩人啊。她就是個江湖騙子!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女屍詐屍,還追人追出去好幾裡,最後磕在樹上動彈不得的事!你被她騙了都不知道!”
褚照:“……”
他深深看了為首的一眼,道:“你們去看過那樹了?”
“看了啊。”
“那樹上可有磕碰的痕跡?”
“有當然有。想想騙子敢騙人,話術也要聰明點,至少要結合實際嘛。那樹啊,我看……”根本就是她自己搞出來的!
褚照打斷他的話:“樹磕破的形狀是什麼樣子?”
“像是被某種尖利之物插入,幾乎貫穿樹乾。”為首的下意識回答,然後猛的回神,不對,是他審他啊,怎麼變成他反問起他來了?
“那樣的形狀,樹上一共有多少?”
“八。”為首的再次無知無覺地被牽著鼻子走,“顯然那就是這個騙子造的偽證!”
“你如何看出那是偽證?”
為首的就不屑道:“人的手指乃二五之數,留在樹上的僅僅八根,連少了兩根,怎麼可能是人的手指。”
褚照點了點頭:“也就是說,目前這些都是你的臆測,算不得證據。”
“你!”為首的臉色又青又白。
褚照卻道:“我這裡有兩個驗證我所言非虛的辦法,一個,可能會有性命之憂,卻直接有效;另一個,還需要返還當時岑元子發現女屍的現場。”
“岑元子?就她?”為首的牙酸,這麼年輕,還是個女人,也配被稱作子?
紀岑仿佛沒有聽見衙役的嘲諷,她始終很淡然地在那裡,眼底一片平靜。
褚照都忍不住心疼起他的朋友來了,媽的這張嘴巴這麼不利索,被彆人罵了也不知道反擊,也不知道以前她出去降妖伏魔時,受過多少刁難冷眼委屈!不過,就算受委屈,以這個人的雲淡風輕的性子,估計也不會去在意……
可偏偏正因此,褚照覺得自己更應該站出來為自己的朋友發聲!
褚照很快就拿定了主意:“看來這位衙役大哥對此事是十分不信的了。岑元子,既然如此,也沒必要再鎮著那女屍,你乾脆收了神通,讓這群人好好看看,這女屍究竟會不會詐屍!”
紀岑:“……傷人了怎麼辦?”
褚照更為她心酸了,瞧瞧,到現在還良善地怕傷人。果然人善被人欺。
他大手一揮道:“無妨,大不了我賠付人醫藥費。”
有了糖廠,還有現在也越發賺錢起來的家畜產品加工場,褚照如今說這話,可是有底氣得很!
紀岑見這小孩自己都不在意自己官聲,還想出了補救措施,便也不再反對。
她簡單道:“退避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