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亮晶晶地看著她:“怎麼樣?”
“挺好的。”紀岑說。
好的她打消了挖走廚娘的心思,相比起來,還是褚定安做的更好吃一些。
褚照就自得起來:“那可不。我從小就學做飯,尤其是魚。”
“從小?”
褚照卡了一下殼,他說的從小,其實是前世。好在他很快就圓回來:“慧提大師應該跟你說過的啊,我十二歲之前,都住在大靈山寺。”
他興致勃勃:“大靈山寺隔壁的溪,叫做苕溪,那裡的鱖魚特彆肥美。我和明直、其鏡、影四四個,每次在寺裡吃青菜豆腐要吃出佛性來時,都會去溪那邊抓魚。青箬笠,綠蓑衣。逮到鱖魚了,我們就拿來烤了吃。不能帶回寺裡,不然要被僧人罵的,那樣的話,慧提大師也不會護著我……”
紀岑慢悠悠地一邊吃,一邊聽著。
忽然來了句:“大靈山寺附近桃花開的不錯。”
“那倒是。”褚照順嘴就接下去了,“桃花酒也好喝。山腳下的村民,最擅長釀桃花酒,清香撲鼻。岑元子你有沒有喝過?”
這個問題剛問完,褚照就拍了一下自己:“我忘了。你既然是住持的好友,怎麼可能沒喝過那裡的桃花酒呢?”
紀岑笑了笑:“那你又是怎麼喝到的?”
她道:“我記得,慧提大師可不讚成人,尤其是小孩子喝酒。”
褚照有些窘,但是想想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就道:“還能怎麼喝到的?在桃花樹底下挖出來的。然後我和明直他們,就一人一碗的喝過去了。那酒好喝歸好喝,後勁大的很,我不小心便睡了過去。然後就是,醒來的時候,被村民們吊在了樹上……”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也越發地紅,顯得越發不好意思起來。
紀岑含笑:“慧提大師怎麼說?”
褚照蔫頭巴腦:“罰我在靜室抄了三日的佛經,又領著我給村民道歉。手抄的佛經,也給了他們。”
他咂了咂嘴:“其實現在想想我覺得挺值的。畢竟那酒是真的好喝……”
紀岑:“……”
她哭笑不得:“你喜歡酒,回頭我送你一壇。”就彆惦記人家村民辛辛苦苦埋起來的酒了。
“那感情好啊!”褚照頓時眉開眼笑,“岑元子的酒,一定是上好的!”
好幾次他都看見她在屋頂上喝酒了!那種逍遙自在的感覺,讓他這個公務纏身的,羨慕的不行。
褚照決定了,等他拿到酒,他也要爬到屋頂上去。
岑元子離開的第n天……
褚照從一開始的百般不習慣東廂房沒有人,到現在終於習慣了一點。主要是近來越發忙了。
處理了柳老想要越獄的事情,又要頭痛底下小吏暗暗使絆子。好在褚照親手帶出來的人終於派上了用場,那些人以莫明成與李楠和為首,批次下鄉,勸告父老鄉親們與鄰為善,不要因為爭水傷了和氣……
哦對,李楠和就是李鐵蛋。褚照在第一天給他們上課的時候,就給包括鐵蛋在內的所有沒有大名的人,起了大名。
其鏡有點心疼地給褚照倒了一杯茶:“大人好幾個晚上都沒睡滿五個時辰了。”
褚照喝了口茶,眼底雖然青黑,但是精神很好:“忙完這段時間就好了。”
忙完這段時間,他就把那些阻礙他辦事的全部換掉!
褚照想著,冷冷哼了一聲。
他選擇在本縣不拘一格選新小吏,也有要與這群隱隱有著世代為吏的趨勢的人抗衡的意思。而這段時間新小吏在民間不斷的積攢名聲,無疑會給他們日後辦事增添力量。屆時他下起手來,也可以更加乾淨,不必擔心那些舊吏反咬。
褚照靠在太師椅上,閉了閉眼睛,算是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