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褚照自己都沒發現,他說這句話時在暗暗磨牙。
張員外、王員外和吳員外:“……”
難道是非善的故人?
他們在私底下各自猜測起來。他們這位新來的縣太爺在聖上麵前可很有臉麵,說是七品的小芝麻官,可彆說知州了,就算是知府來了,也要給他們縣太爺幾分薄麵。也不知是什麼樣的故人,能讓縣太爺這樣不高興。
四人上樓。褚照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上樓時,那一層帷幔薄紗,被那柄讓他直疑遇見故人的長劍的劍柄,輕輕巧巧挑開。
那一雙不帶感情的煙墨眸子,默默無語地看著他氣衝衝上樓的背影。
因著這一變故,褚照本來就不好的心情更不好了。麵對一包廂早在這裡恭候,看到他來便連忙起身相迎的大小鄉紳們也沒什麼好臉色,就連圓滑世故的張員外都被他找了個由頭噴了一頓。
張員外敢怒不敢言,誰讓他有所求。在未達目的之前,他是不會跟褚照硬碰硬的。
隻是這樣一來,包括張員外在內的王員外和吳員外,都明白了二樓雅間的那個“故人”對褚照的影響有多大。
褚照自己也明白。
比如現在,他壓根就聽不進去這一屋子的人對他的拚命暗示,如果他肯把新發現的那條玉石礦給他們承包的話,就給他多少多少好處。當然了,即使他心情好,這些話他也同樣聽不進去。關於玉石礦承包,他有另外的想法。
左右都沒準備這麼輕易給他們,褚照理直氣壯地一邊敷衍他們,一邊開起了小差。
他越想越覺得剛剛在二樓看到的那把長劍就是他熟悉的那一把。能這麼清楚地記住一個隻見了一次的人所佩的佩劍,除了那把長劍自身的因素,最重要的還是長劍主人本身!
她竟然說他生的不好看!
什麼眼神啊?
爹媽生她時生早了沒發育好,眼睛長瘸了是吧?
褚照平生最不能忍的一件事就是有人說他臉不好看!再加上那次見麵實在不算特彆愉快,是以,他隻要一看到那把長劍,就忍不住拳頭緊握。
呸!仗著自己是慧提大師的故友,居然敢對他的臉出言不遜!氣死他了!
褚照選擇性地忽視在他得知那人是慧提大師好友之前,她便毫無所謂地說了十分冒犯他的話。
這股經年之後再次升騰起來的氣怒,一直回到縣衙還沒有消完。褚照獨自坐在後衙冷靜一會,沒一下就後悔了,自己怎麼犟著不去看看那雅間裡坐著的,到底是不是她?
莫名其妙的在這裡生悶氣,有什麼用。
思來想去,他叩了叩桌麵,揚聲:“來人!”
在外邊守著的衙役連忙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褚照看了看他:“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衙役低眉順眼:“回大人,小人盧穀忠。”
“盧穀忠……本縣記得你是盧家村人氏?”褚照很快就從腦海裡找到了關於他的信息。
“大人好記性!”
褚照扯了扯嘴角:“我這裡有個活給你,辦好了本縣重重有賞。你去滿春樓,好好打探清楚,今日下午的時候,二樓雅間是不是有個佩劍的女冠在那裡聽戲。將她來這的目的,眼下的落腳處都打探明白。”
“是!”
盧穀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