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知稔卻總不能安寧,憑什麼呢?自己有什麼好圖?
還有憑自己救過他兩次?
江湖之人如此重情重義,小女子佩服佩服!
但她心中還是沒底。
眼前一陣陣發黑,她索性將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問:“舅舅對我這麼好,想要什麼?”
謝宴池搖搖頭:“不。”他還未說完,便感覺肩上一沉,李知稔又倒在他的懷裡。
李知稔很輕,許是這幾日一直待在地下的緣故,眼底一片青紫,臉上的淤青鼓脹,撐起一條條血絲。謝宴池歎了口氣將掉落在地的衣物重新包在李知稔身上,接著將她抱在懷裡,朝著山下走去。
李知稔就倒在那裡,任憑彆人搓扁捏圓,亦昏迷不醒。謝宴池原以為是中毒所致,可那劉家大娘告訴他,不可能,沒有人中毒昏迷的時候打呼嚕。
李知稔香甜地睡了一大覺,好似從來都沒有那麼爽快過,沒有潮濕的地麵、沒有腥臭的泥土,隻是平穩地躺在……木板床上。
當所有意識開始回籠,李知稔睜開了眼睛,屋子裡乾淨明亮。有細小的交談聲從不遠處傳來,有一縷風夾雜在其中,吹動李知稔的額發。
她確實躺在一張木板床上,硌得她脊背生疼,但她並不在乎。她隻記得爬出洞口後,還沒說兩句話,又仰巴了過去。
李知稔想撐起身子,卻發現渾身上下都紮的嚴嚴實實,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麻衣,能看出這戶人家並不十分富裕。
四壁是糊的黃土,有些地方已經斑駁露出了內裡的灰色土坯,上麵還掛著幾條熏製好的臘肉;地麵一塵不染,抹得平整。
“咦,她醒了喔。”從門外走進一個戴著銀簪的婦女,她手裡拿著碗筷,似乎是剛用完飯。
李知稔還沒思考出什麼,有一個人影從門外進來,這次她認識,於是她喊道:“宴哥。”
謝宴池沒說話,走到她麵前,手背搭上她的額頭。良久,才問:“可好些了?”
李知稔點點頭,剛準備說話,謝宴池又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姑娘,你這是咋了啊?”女人將枕頭擺好,讓李知稔坐了起來,又一撩被子,直接坐在她旁邊:“大早上的,渾身是血,還以為死人嘞。”
李知稔笑著搖搖頭:“路遇劫匪,實在難言。”
說完李知稔看向門外,天邊金燦燦的,金烏才剛冒出頭:“我睡了多久?”
女人伸出一根手指:“一天一夜。”
“……”
李知稔一陣無言,連忙轉移了話題,指了指門外,問:“他做什麼去了?”
“你傷的那麼重,當然是熬藥去咯。再說,你嗓子都喊啞嘞。”女人低下頭,手足無措地擺弄那片衣角:“劫匪子不是人,姑娘可千萬不要想不開撒。”
李知稔乾笑了兩聲,也不想解釋,畢竟她確實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慘遭蹂躪。她隻“哎”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李知稔已經將這戶人家摸得差不多,女人是劉老太的二兒媳,早些年就分了家,如今隻剩劉老太獨自住在這裡。
昨日清晨,謝宴池抱著李知稔下山,因為對著戶人家熟悉,便直接闖了進來。風風火火的,嚇了劉老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