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想,不能想。再想,真是會瘋。
不出去!
到底有沒有人來救她!
活著!瘋子!
李知稔用頭撞擊著牆壁,試圖將那些紛雜的念頭撞出腦袋。
她喘著氣,輕輕地靠在一邊。這個地方粗糙不已,料想挖得並不久,也不會在京中,不然沈抱山一定會一天三趟的親自來,但也不會離京太遠。
看瘢痕臉的模樣,也不像是窮苦之人,衣著規整,是沈抱山的家丁。
這到底是哪裡,難道她身邊的都是死人不成?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她原地消失了?
還有宋癸,他到底是什麼目的。沈抱山居然沒有去質問他,為何打草驚蛇。
迷茫。
就像有一朵烏雲籠罩在她的頭上,堵住眼睛,捂住耳朵,同時有一股力拽著她的神思,讓她不得不遠離這臟汙之地。
她時而感覺自己在天宮飲瓊漿玉露,趴在雲上休憩,可睜眼卻發現自己正扒著獸檻拚命地往外擠。時而又奪回身體,神誌清醒,兀自參禪。
她甚至捏出一個泥人雕像擺在角落,自娛自樂,最後卻被另一個人吃進肚裡。無用不說,還因為試圖挖土逃離,被那瘢痕臉拷在牆上掛了一整夜。
真是瘋了。
再見到沈抱山時,李知稔閉著眼睛靠在角落,任憑風吹雨打,亦巋然不動。
沈抱山站在獸檻外,並不近身:“她這是什麼意思?”
那瘢痕臉跟在他身後,探了探頭,說出兩個字:“瘋了。”
沈抱山:“才四天。”
四天?才四天!李知稔抵住牆壁,揪著自己頭發,恨不得雜亂的鬢毛剃掉,求個清靜。
“玉光。”沈抱山喊她。
李知稔並不應聲,她睡得太久,如今醒來隻覺得精神大好:“你是誰?”
沈抱山笑了笑,掏出一個物什扔了進來:“李妃娘娘昨日尋你,可你那破屋子讓人給燒了,裡麵有具屍體,娘娘許以為是你,如今在宮裡難過著呢。你可不能怨我,不是我乾的,而且你還得謝謝我,救你一命。”
李知稔看也不看,抬起頭,狼一樣的眼睛透過發絲的縫隙看著沈抱山。
她扶著牆壁慢慢起站身,明明整日都在睡覺,依然感覺頭暈眼花,眼前一陣陣地發黑。可她然後站直了身子,看沈抱山,嘴角勾起一抹笑。
沈抱山背著手,也笑著看向李知稔,她臉色煞白,眼下烏青,一瘸一拐的樣子,實屬讓人心疼不已。可她眼神冰冷,像是把淬了毒的刀子,那個眼神,與李尚元何其相似,當初他亦曾對他惡語相向,之後再用他高高在上地姿態,憐憫卑微的他。
那又如何?他已經死了。
如今他的女兒,也隻配在他麵前苟延殘喘,他感覺無比的痛快,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