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池被戳中心事,眉頭輕皺,將她的手拂了下去,他也沒辦法解釋,難不成告訴她這是一種南疆蠱蟲,能讓人功力大增的同時,也可以讓人更加團結?
他沒回答,而是坐在一旁。
可李知稔並不打算放過他,站在他的身後,輕輕地按揉他的肩膀:“宴哥,就沒有想過普通人的一生?”
謝宴池轉過頭,仰望著身後的李知稔:“父親於虎口下將我救下,撫養我長大。我不能叛他。”
“哪有那麼嚴重。”李知稔對此並不吃驚,哪有親爹會讓自己的身有……殘疾的兒子獨自出來執行任務:“不過是與我一道,哪裡就是背叛那麼嚴重?加上朝廷的勢力,宴哥不是更上一層樓?”
謝宴池:“什麼?”
“宴哥若助我一臂之力,來日封你一字並肩王。”
謝宴池離開時什麼也沒說,李知稔也沒有強求,隻是讓他帶信給錢湘,儘快行動。
還有濟世堂。
李知稔將瓶子裡叮當一路的珠子倒了出來,一顆烏黑色的佛珠,當初她摘下又不太放心,隻能又將其取了下來,扔到了瓶子裡。
“身似風、心如劍,彎月回身,日照四方,以悟蓮台。”每個字都通俗易懂,連在一起卻晦澀難悟。
李知稔躺在床上,不住地揉捏那顆珠子,當初小菏送走的是假的,真的還在她手裡,若是被濟世堂的人發現,小菏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她原本想離開這裡,碰到濟世堂的人正好送給他們得了,可如今她決定不去死,當個好人。為了家國大事,濟世堂,她一定要處理掉,若將珠子送給他們,那豈不是給虎添翼。
可若不給……外麵的蟲鳴加上鼓動的心臟,李知稔頭都要炸了。
第二日,沒有小丫鬟伺候,李知稔隻能再次拾起雙手,自己燒火做飯,吃完飯便坐在院中思考人生。正悠閒著,不知是誰敲響了吱哇亂叫的破門。
李知稔沒起來,還以為是謝宴池又來救濟她了:“沒鎖。”
有人推門而進,啪嗒嗒地走到李知稔麵前,在她麵前灑下一片陰影,李知稔這才抬頭:“小菏?”
“嗯。”小菏將挎著的籃子放在李知稔旁邊,然後就去掀鍋:“舅爺讓我來看看姑娘,順便再給姑娘送點東西。”看到鍋裡還剩著一口粥。想到李知稔還算是個人,能喂自己一口,不至於把自己餓死,便鬆了一口氣:“那裡放著幾兩銀子,和姑娘平時要用的東西。”
李知稔還沒想好要怎麼麵對小菏,她就巴巴地跑來了,她歎了口氣,問到:“姨娘如何了?”
“不太好,昨日夜裡又犯了病,吃喝不下,連夜又請宮裡的禦醫開了個方子才罷。”小菏坐在李知稔身旁:“還一直念叨著姑娘呢。”
李知稔無話可說。
小菏卻道:“等姨娘消了氣就好了,姨娘還是想念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