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隨帶許傾又推開了一扇綠色的門,這兒一整排都像是教室,這個門一推開,裡麵是個小型的室內耙場。
還設有講台跟投影,保鏢進門打開了投影,桌麵上還放著一些槍/支,許傾一眼就認出跟她今天學的那些一樣。
顧隨:“給你補補課。”
說著,他走上講台,解開襯衫領口,拿起來,把玩了下,抬手乾淨利落就是一槍。許傾頓時捂住耳朵。
她轉頭看去,正中紅心。
顧隨朝她伸手,“上來。”
許傾把手給他,被他拉到講台上。
“這一款就是你們拍戲常用的,這裡麵的子/彈是特製的,有衝擊力,雖然是特製,不會像真槍那樣,但是一連被打上幾發,能打斷你肋骨。”他一邊說一邊擺弄,神情穩重,說話專注。
確實像個老師。
眉梢偶爾挑一下,似乎是摸到什麼卡住的地方,掰一下又好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有魅力。
許傾站在他旁邊,看他好一會兒。
突地,墊腳,親了他唇角一下。
顧隨突地停下。
許傾抿抿唇。
接著,她又墊腳,又親他唇角一下。顧隨垂眸,隻聽見自己加快的心跳聲,他突地,砰,放下那把槍,單手摟住許傾的腰,抵在桌麵上。
低頭看她。
“你再親一下。”他嗓音嘶啞。
許傾笑了,攀著他的肩膀,又給了他一個親親。純情的,不帶任何雜念的,她親得滿臉通紅,他被親得耳根通紅。
*
這一晚。
收獲很大。
隔天許傾回到片場,剛一上手,那位老師頓時說:“可以了,許傾,不過你是不是偷偷去上了課?”
許傾放下手裡的槍,看著老師笑道:“差不多吧。”
“行,我帶你去找蕭導。”說著,老師擦擦手,帶著許傾過去,他走之前還對程尋說,“你也加油。”
許傾看一眼程尋,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程尋點頭一笑,接著低頭拿起槍繼續努力,他也要加油了。接下來,許傾的戲份也開始了,跟老戲骨們飆戲,許傾學到了非常非常多,這裡沒有咖位,沒有流量,隻有切磋,拍戲,認真拍戲。
許傾這個角色,為了送情報。
徒步兩千公裡。
滿地黃沙,全是荒無人煙,日頭曬得許傾好幾次要暈倒,蕭導演要的就是她這個狀態,脫力,脫水,才能體現出當時抗戰的辛苦。
顧隨在第二天回了黎城。
他也很忙,兩個人斷斷續續地有聯係。
而《股神》的製作也進入了後期,春暖花開之時,許傾的角色殺青。劇組當晚正好是蕭導的生日。
於是也給許傾送行一下。
程尋笑道:“我們倆一起來,結果,你先拍完。”
許傾端著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說:“你也快了。”
隨後,許傾跟其他的演員敬酒,也敬到了蕭導的跟前,她微微彎腰,說道:“謝謝蕭導這兩個月來的教導。”
蕭正明導演看著許傾,拍拍她的肩膀,“很好。”
是的,在場其他的演員都會送給許傾兩個字“很好”,一個成天在娛樂熱搜榜上掛著的流量演員,前無作品支撐,後無傳說毫無人品可言,也沒見她做多少好事。一開始大家都對她的能力存疑的。
經過這麼兩個月相處下來,已經看出,這是一個肯努力的演員,且演技還不差。大家對她就更好了。
這期間,彼此都互加了微信。
許傾也算半隻腳踏入蕭正明的圈子了。
許傾不敢自傲,端著酒杯,一個個地敬過去。然後,到了散場的時候,就已經七分醉了,蘇雪扶著她上車,給她端了蜂蜜水喝。
許傾靠在椅背上,有些迷糊地問蘇雪,“我曬黑了沒?”
蘇雪一愣,“沒有啊,還是很白。”
許傾摸摸臉,“皮膚粗糙了嗎?”
“沒有,還是很細嫩。”
蘇雪拿紙巾擦擦她的唇角,笑著問道:“怎麼了?突然在意起你這張臉來。”
她覺得好笑。
或許是許傾天生麗質,她從小就是美人胚子,還從來沒有這樣問過彆人。許傾一口一口地喝著蜂蜜水,有些迷糊地想。
要回黎城了。
回到酒店後,許傾趴在沙發,開了個視頻,開之前她還整理了頭發,還有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這些全是無意識的。
很快,顧隨那邊接了,他剛洗完澡,擦著脖頸的水珠,他笑著看著許傾,“殺青了?”
許傾點頭:“嗯。”
顧隨在沙發上坐下,長腿交疊,“喝酒了?”
“嗯。”
許傾迷糊得隻會點頭。
顧隨頓時眯眼,“醉了?”
“嗯。”
顧隨:“.....”
他起身,端起桌麵上的咖啡喝一口,又看向鏡頭,盯著她看。許傾打個酒嗝,問道:“你在哪?”
“京都。”
許傾:“真忙。”
她隻是輕輕感歎一句。
顧隨低聲道:“抱歉。”
許傾笑了。
眉眼彎彎,她歪著頭,“沒事。”
自從上次學完槍,顧隨就出國了,緊接著一回來又去了京都辦事情,這腳不沾地的,回過頭來發現,許傾這個角色已經殺青了。
她笑起來很好看。
顧隨深深地看著她。
突地,問道:“想不想我?”
許傾點了下頭。
她點頭手機都跟著抖的。
顧隨看笑了,“我也想你。”
他此時很想說,我們確定關係吧,但這女人喝醉迷糊的時候這樣軟,他這樣是不是有點趁人之危。
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這一天遲早會來的。
聊了一會兒後,許傾漸漸困得趴在沙發上,手機緊跟著咚一聲。顧隨在那頭隻看到她纖細白皙的指尖,他欣賞了一會兒,換另外一部手機,給蘇雪打電話,讓蘇雪去照顧許傾。
*
第二天醒來,許傾頭有點疼,摸著臉也覺得有點乾,她上妝之前敷了一張麵膜,其實這麼打滾曬下來,黑倒是沒黑,就是瘦了些。
蘇雪一早送了吃的過來。
吃完幾個人出發去機場,回黎城。許傾也很想母親了,她之前拍《股神》,還可以抽空回黎城一趟。
這次拍《龍山》是一鼓作氣拍完的,鬆懈下來就格外想家。飛機抵達黎城,有粉絲認出許傾,猛地追過來。
“傾傾,拍戲順利嗎?”
“你有空也多在微博營業一下嘛,我們都見不到你,哼哼。”
“對啊對啊,你微博營業真不積極。”
“啊啊啊,傾傾接下來是不是要拍《春至》了?我們好期待啊。”
這段時間《春至》也籌備得差不多了,準備要開機了,四個主角都已經定下來,這次回黎城緊接著就要拍定妝照等等。
許傾笑道:“很順利。”
“傾傾,你怎麼又漂亮了?”
“但是瘦了。”
“瘦了更好看,我們傾傾真漂亮。”
“聽說拍《龍山》全是泥土戲份,而且太陽很曬,你居然還能保持這麼白的皮膚。”
怎麼可能,多少張麵膜貼出來的,許傾含笑,戴著墨鏡來到機場出口,一輛熟悉的邁巴赫停在那裡,許傾掃了一眼,愣住,她手機緊跟著一響。
顧老爺子:傾傾,我來接你。
顧老爺子:這裡不方便上車?
許傾:爺爺,你怎麼來了,是啊,粉絲很多。
顧老爺子:那我讓司機把車開到臨海高速入口。
許傾:好。
上了保姆車後,許傾讓司機在臨海高速停下,蘇雪也一早看到顧老爺子的邁巴赫,這車子太霸氣,出口這邊,太耀眼,一眼就看到。
車子來到臨海高速。
許傾借著蘇雪的掩護,上了邁巴赫。
顧老爺子一看許傾,就道:“瘦了啊。”
許傾摸摸臉,笑道:“還好,爺爺最近怎麼樣?”
“我還是那樣。”
許傾點點頭。
車子上了高速。
顧老爺子說:“先回家一趟,拿點東西,然後我再送你去醫院看親家母。”
許傾:“好,爺爺,要拿什麼?”
“一點小東西,不值錢的,主要是讓你媽媽開心開心。”顧老爺子說道,許傾點點頭,便也沒再多問。
抵達麗灣金域。
顧老爺子讓許傾進門喝杯茶,許傾聽話地進去,接了保姆遞來的茶水,剛要坐下,卻看到沙發上的一本相冊。
她愣了下,伸手拿起相冊,放在茶幾上。
顧老爺子提著東西出來,一眼看到那相冊,他哎呀一聲,似乎才想起來,他笑著放下東西,撫摸了下白花花的胡須,拿起那相冊,看著許傾道:“想不想看看顧隨小時候什麼樣?”
許傾頓了頓,她看一眼那相冊。
顧老爺子拿起那相冊,說道:“這孩子從小跟我比較多,但我也很忙,他爸媽對他一直都散養,所以其實他性格一直都很獨立,你看看,這是他五歲的相片。”
五歲的顧隨穿著黑色上衣跟黑色短褲,拿著把塑料槍坐在花壇邊,不願意看鏡頭,嘟著嘴,眉宇隱隱有長大後的那點兒鋒利了。
有點兒酷。
許傾專注地看著。
顧老爺子笑著又往下翻,顧隨七歲,十一歲,到了十四歲,身高已經到了一米七八了,長相一開,眉宇的鋒利更明顯,穿著球服,用手擋著,不讓拍,手指修長,微微冒著青筋。十八歲時,他身高超過了一米八,坐在台階上,低頭按著手機,腿長得無處安放,周圍虛影,可見彆人的目光往他這兒掃來。
十九歲,他準備出國,圍著藍色的圍裙,站在廚房,不知在搗鼓什麼。
顧老爺子點著這張相片,說:“小時候他跟我,他父母一直沒怎麼管他,我們全家工作都忙,他自己學會的做飯,連續幾年生日我們也都給忘了,十九歲這年,他讓我們幾個人一定要留下來幫他過個生日,他親自下廚做飯,喏,這是我們第一次吃到他做的飯菜,我們以為這孩子還不食人間煙火,實際早懂得柴米油鹽了。”
許傾心口輕輕地拉扯了下。
有點疼。
顧老爺子轉頭,看向許傾,“你看,他挺可憐的吧?”
許傾點點頭。
顧老爺子緊接著問:“那你要不要立馬接受他啊?”
許傾:“.....”
她呆住了。
她感覺上當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九點半前還有一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