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毓連忙解釋道:“在京城的深宅大院裡,哪有女子學劍的道理,這不合規矩。”
顧凜君輕輕搖了搖頭,將劍遞到了她的麵前:“誰說女子不能學劍?我的師傅常言,男女並無不同,尤其是在武藝麵前,你可彆小看了自己。”
這番話,他曾在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對著樹蔭下的她,溫柔地說過。
蘇婉毓凝視著顧凜君手中的短劍,那劍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澤,仿佛不再是冰冷的武器,而是多年前他遞給她,用來安慰她的小橘子。
沉吟片刻後,她終於伸出手,鄭重地接過了那把短劍,抬頭對顧凜君報以一個溫暖的微笑:“那就麻煩王爺了。”
夜風輕柔地吹拂,月色如水,迷蒙而溫柔。
蘇婉毓第一次握住那短劍,感覺它冷冰冰的,沉甸甸,與她平日裡拿慣了的繡花針相比,簡直是兩個極端。
初次持劍,她那纖細的手腕感到些許吃力,但眼中卻堅定。
顧凜君站在她的背後,輕輕地托住了劍尖,溫和地說道:“今天先感受一下這劍的重量和平衡,以後我再慢慢教你劍法的精髓。”
蘇婉毓全神貫注地握著短劍,右手緊緊地握住劍柄,緩緩地從顧凜君的扶持中抽出,將劍舉至胸前。
她努力繃直手腕,讓劍麵平展,雖然動作略顯生澀,但她堅持不讓手顫抖。
劍尖與她的視線齊平,寒光在她的掌握之中閃爍,蘇婉毓的心中湧起了一陣前所未有的喜悅。
在蘇府,她總是被仆婦丫鬟們環繞,彆說拿劍,就連使用剪刀都受到嬤嬤們的嚴格限製,生怕她會傷到自己。
顧凜君低下頭,將她的笑容儘收眼底,隨後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師傅曾說,女子之手,既能執得起繡花針的細膩,也應能握得住天下劍的豪情。”
“看來,確是如此。”
蘇婉毓心中暗自感歎,手中的劍似乎也變得更加順手。
她的適應能力超乎顧凜君的想象,話音剛落,他便緊握著她的手,向前一揮,劍尖在清冷的月光下劃出一道淩厲而優美的弧線。
蘇婉毓站定,第一次感受到了手中所擁有的力量。
顧凜君引領著她的手,腳步輕移,再次向後揮劍,這一次更加用力,劍刃在夜風中劃破空氣,發出清脆悅耳的金屬聲。
這把劍,是顧凜君不惜重金,請來最好的鑄劍師,曆時一個月精心打造而成,劍身既鋒利又輕盈。
月光如洗,顧凜君步步履輕盈,手托著她的手背,另一隻手輕輕扶著她的腰,引導著她舞動出一串流暢而優雅的劍花。
兩人在月光下的身影交相輝映,劍光如同一條銀白的靈蛇,隨著他們的動作,繪出一幅幅絢麗奪目的光影。
不久,蘇婉毓已經能夠自如地控製劍的重量,無需刻意用力,劍便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自如地在她的掌中遊走。
顧凜君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輕放開了她的手:“今天就到這裡,如果你將來還想繼續學習,記得來這裡找我。”
“我每天都會在這裡等你。”他特意加重了語氣,話語中滿是承諾與期待。
蘇婉毓對這新得的寶貝愛不釋手,指尖輕輕滑過劍刃,心中充滿了感激:“多謝王爺厚意,隻是在府中,我恐怕不能日日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