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胭低下頭,沒有言語,顯然是心虛的表現。
郭夫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握筆的手也微微一頓。
她雖然表麵上和藹可親,但對下人卻有一套自己的管教方式。
一旦有人違背她的意願,她便會悄悄在那人床上撒針,久而久之,整個院子的仆人都對她敬畏三分。
見狀,紫胭連忙回應:“回夫人,二少奶奶確實喝了。”
郭夫人聞言,笑容更加燦爛,放下手中的筆,走到紫胭麵前,輕輕握住她的手,語氣柔和,“好,明日繼續送,務必親眼看著她喝下。”
紫胭雖點頭應允,但眼中難掩不安,小心翼翼地問道:“夫人,如果二少奶奶發現了是您下的藥,該怎麼辦?”
郭夫人輕輕拍打著她的手,笑容溫暖,“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她敢對婆婆我怎樣?”
在鄭家這樣的顯赫門第,兒媳孝敬婆婆,即便是遭受責罰也不敢有絲毫怨言,這是常態。
郭夫人自己經曆過苦楚,對於讓兒媳也品嘗一番,她並無半分猶豫。
更何況,在她眼中,蘇婉毓從來就不算是一個真正的人。
如今下藥,也是被逼無奈之舉。
鄭成晏在侯府的地位日益衰落,若能與蘇婉毓誕下子嗣,未來不僅能掌控蘇家龐大的財產,還能在鄭府內部穩固自己的地位。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目的,她所下的,恐怕就不是什麼普通的迷情藥了。
此時,陪嫁而來的周媽媽走上前來,低聲說道:“夫人,二少爺的身體狀況,恐怕一兩次難以成事吧?”
郭夫人輕笑,“隻要能生下嫡孫,至於是誰的骨肉,又有何區彆呢。”
周媽媽聞言,眼睛微睜,似是驚愕,“夫人,您的意思是……?”
郭夫人轉身,繼續專注於手上的佛經,筆觸細膩而虔誠,“這藥需連服一月方可見效,你即刻去尋一名身強力壯的青年,待二少爺前往她房中時,將人一並送進去。”
“是,夫人。”周媽媽領命,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郭氏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婉,但那雙含笑的眼眸深處,卻逐漸浮現出一抹不容忽視的嚴厲之色,她的聲音雖輕,卻字字擲地有聲:“那丫頭心思細膩,深不可測,不僅悄悄藏匿了嫁妝,還悄無聲息地處理掉了薑瀅瀅那個輕浮之徒。今日且讓她暫享得意,待到晏兒繼承爵位之時,看我如何好好教訓她一番。”
她的話語落下,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幾分,隨後,她又補充道:“你們行事務必小心謹慎,她身邊如今能人輩出,切莫讓她有所察覺。”
周媽媽聞言,連忙俯身行禮,聲音中滿是敬畏:“是,夫人,奴婢明白。”
對於郭氏的心狠手辣,周媽媽早有領教,自是不敢有絲毫違逆。
郭氏低下頭,繼續抄寫著佛經,筆尖在紙上跳躍,每一劃都顯得格外虔誠。
她心中盤算著,一個月後的鄭侯爺壽辰,將這些親手抄寫的佛經作為禮物獻上,或許能稍微緩和他們之間那日益緊張的夫妻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