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來之不易的喜悅,對她而言,比任何珍寶都要珍貴。
可如今,若是失去了這個孩子,她深知,未來想要再次懷上鄭家的血脈,將會難上加難。
自從踏入鄭府的大門,她便學會了隱忍與沉默,麵對種種不公與冷眼,她都咬牙堅持了下來。
然而,當得知腹中胎兒即將失去的消息時,她心中最後一絲堅強與希望,也轟然倒塌,。
“王大夫,您一定要幫幫我,無論如何也要幫幫我!”
薑瀅瀅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從床榻上緩緩站起,每一步都似乎耗儘了全身的力氣,她一步步逼近王大夫。
麵對薑瀅瀅的步步緊逼,王大夫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臉上滿是無奈與痛惜:“姑娘,孩子已經……即便是神仙下凡,也無力回天了。”
薑瀅瀅雙手緊緊捂住微微隆起的腹部,身形搖晃了幾下,但眼神卻變得異常堅定,甚至帶有一絲詭異的寒意:“王大夫,您誤會了,我的孩子好好的,我隻需要您開些安胎的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王大夫聞言,不禁一愣,疑惑地開口:“姑娘,您的意思是……”
薑瀅瀅又向前邁了兩步,聲音雖輕,卻字字清晰:“王大夫,您還沒明白嗎?隻有在我的肚子裡,我的孩子才是安全的。”
王大夫恍然大悟,連忙點頭應承:“對,對,姑娘說得極是,孩子還在,還在。”
他慌忙轉身,手忙腳亂地在紙上飛速書寫了幾張藥方,遞給了薑瀅瀅:“姑娘,按時服藥,您的身體定會慢慢恢複的。”
薑瀅瀅不動聲色地向身邊的侍女青月使了一個眼色。
青月心領神會,連忙上前接過藥方。
而這些藥方,實際上並非安胎之藥,而是為了幫助薑瀅瀅止血調養,穩定其身體狀況。
此刻的薑瀅瀅,仿佛一夜之間變得判若兩人,異常的冷靜與決絕。
在妥善安排好一切之後,她平靜地送走了王大夫,回到房間,若無其事地按時服下那些藥物。
她已暗自下定決心,要將流產的真相深埋心底,不讓任何人知曉。
而王大夫離開鄭府後,並未直接返回薑府,而是悄然前往了二少奶奶蘇婉毓的院落。
“二少奶奶。”王大夫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蘇婉毓手中的針線未停,繼續在錦緞上繡著繁複的花朵,聲音淡漠:“薑姨娘的情況如何?”
王大夫連忙回答:“回二少奶奶,薑姨娘已連續出血多日,胎兒受損嚴重,雖然目前尚存,但若再拖延下去,恐怕難以保住。”
蘇婉毓追問:“還能維持多久?”
王大夫麵露遲疑:“大約一個月,或許半個月?這還需視薑姨娘的身體狀況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