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府,客院門房
“四弟,這麼早去哪裡了,用早膳了嗎?”
淩景德已經有十來天沒好好休息過了,昨夜他又幾乎沒睡,剛從墨荷院回來準備進屋補覺,身後就響起了淩景佑的聲音。
他轉頭,兩個公子哥模樣的男子,正好整以暇的看向他。
淩景佑十歲時,曾去邊疆呆了近四年,跟著他父親淩天殊學武,淩景德與他還是很熟絡的。
“我剛回府,便早早去給祖母請了安,順便陪她用了膳。大哥,這位是?”
“淩景泰,二房長子。”
“四弟。”淩景泰一副老實憨厚,文弱書生模樣,對著淩景德施於抱拳禮。
“是二哥啊,抱歉,我剛回來還不熟。”
他那玩世不恭、吊兒了當的模樣,與淩景泰的一本正經,形成了鮮明對比。
『咳!』
淩景佑給了他一記白眼,“不熟沒關係,正好我們帶你去識人。”
說完不給他反應,就拖著走了,絲毫沒有留意到他腳底虛浮。
幾人來到了藕荷園,隻見一群伶人忙忙碌碌的,戲班子正在為淩景德的接風宴搭建戲台。
他本人卻覺得無趣得很,光聽戲有什麼意思?一雙修長的手臂展開,將兩個腦袋摟過來,語氣意味深長、玩味十足。
“東京城哪家青樓最好玩?帶我去逛逛唄?”
大伯母是世家閨秀,她養出來的兒子自然不屑去那種地方的。二房又都是膽小慎微之人,淩景泰更是一心隻讀聖賢書的謙謙君子。
瞧著一臉震驚又憤怒的兩人,淩景德一臉嫌棄與不屑,痞裡痞氣的調侃著。
“不是吧,大哥二哥,你們活了一把年紀了,居然沒去過青樓,說出去不怕人笑話?”
那彎腰捧腹的哈哈大笑的人,絲毫沒注意到,淩景佑正氣衝衝的向一旁走去。
“我讓你去青樓,讓你去青樓!”
一根長長的、帶刺帶葉的月季枝,狠狠地打在他身上。
淩景佑一邊打一邊罵,“小小年紀不學好,今日我這大哥就當是替三伯父,清理門戶了。”
淩景德疼得哇哇大叫,此刻是精神也振奮了,腳底也不虛浮了,跑得比猴快。
他在跑,他在追,他插翅難飛。
背後還有一個氣喘籲籲的人,邊跑邊勸架,那場麵戲班子的人都紛紛佯裝乾活,悄咪咪看熱鬨。
看著前方有人影出現,淩景德立刻哭天搶地的大聲呼救。
“大嫂,大嫂救命啊,大哥想殺我!”
謝柔本是過來看戲台準備怎麼樣了,就見三人朝自己跑過來,她心裡納悶。
【夫君這是虱子多了不怕癢?禍害完淩未希不過癮,又來禍害淩景德?】
【乾嘛非得指著三伯父一家薅羊毛!?】
【天啊,這一天天的,沒完沒了,還要不要過過日子了?】
這一刻,她非常理解母親秦婉,每每管家的時候總是唉聲歎氣了。
前幾日母親甚至還想把管家權給她,要不是她以兒女還小騰不出手,就拒絕了,恐怕以後怨天怨地的人就是她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口怒氣從心中來,謝柔一腳伸出去。
『撲通』一聲,淩景佑就摔地上了。
地上的人抬頭看向她,像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滿眼疑惑與委屈
“我…我不小心。”謝柔完就心虛的,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