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靈機演化的景象暗含法理,衛鴻受之浸染,明悟些許血道法門。
他手掌垂落,滴滴鮮血自毛孔中溢出,淌落到岩石上。
血液蠕動交纏,化作一顆紅卵。
不多時,紅卵搖搖晃晃,忽而殼裂,探出個鳥頭,接下來腿、翅皆掙破外殼束縛,劈啪,殼碎成一地,一隻活靈活現的小紅鳥振翅飛起。
衛鴻神意挪轉,心神霎時間勾連至血液化作的紅鳥之上。
這一挪轉,衛鴻視角頓生變化。
他隻見一個如小山般高大的巨人站立在地麵上,俯瞰自身。
衛鴻再抬手放至眼前,手是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毛茸茸羽翅,它再低頭一
看,兩隻小雞爪扣住岩石,支撐著他站立。
“好嘛,我這是變成鳥了。”
他研究些時間,大致弄明白了變化。
這血蝕秘術經由觀景演法後,生出一重變化——分靈蛻形。
本來正經的血蝕符種到開脈層級,將會生出血滴離體寄神的變化,能藏匿各處,應和法主的驅策,叫人難以防備。
現在更是了不得,分靈蛻形較之離體寄神更進一步,不僅能寄托神意,延伸到更遠處,還能切換多重視角,拓寬訊息的獲知渠道。
衛鴻隱隱察覺,此法若鑽研得精深,甚至可能開發出替死延生的妙效。
現在,衛鴻隻能以此法化作鳥雀、蛟龍,以兩件法器的原身為範本。
換作其餘生靈,他就沒本事擬化。
收攝血液後,兩個視角重歸於一,衛鴻略作適應,便從視角切換中緩了過來。
他研究完法門的衍化,繼而去操弄法器器胚,挖掘其潛質。
冥冥之中,他體會到這二件器胚性靈各指向一處,似乎那裡有急需之物,可補全自身。
衛鴻稍加思索,腦中浮現金鼇島地圖,將方向往地圖一落,他煞時恍然大悟。
劍胎指向多蘭道裡屋縣,而萬魂幡則指向華陽道,皆是二者出生之地。
聯想到蛟龍血肉化入血泊之中,他有所猜測,須得去往器胚出生之地,將機緣取儘,方得完滿。
這也不礙什麼事,衛鴻時間尚且充裕,且去就是。
出得秘地,衛鴻深深看了此處一眼,旋即驅策遁光飛往那兩處秘地。
又一日,法器衝入那兩處秘地汲取精粹,徹底完滿。
此時的衛鴻極是自信,若是他來祭煉法器,中等品秩必成。
便是在中等品秩中,這兩樣法器的根底怕也不算差。
他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在種種緣法加持後,新法器得天獨厚,品秩怕是要越過安素所執掌的那柄天陰敕魔旗。
照常理,蛻凡道人能執掌下等法器便是不差,散修連這也不可得。
他手頭二件器胚已是奇珍,價值不可估量。
法器將成,衛鴻在煉器前抽空見餘化及一麵,過問凡獸返祖之事的源頭摸索。
得知各道存活的駐守道人重又聚攏,把五座小丘粗略搜尋過一遍,未發現異常地界具體所在。
但是,諸位道人經行小丘之時,常會無由來感應到血脈賁張。
取來些獸類幼崽,它們同樣隱隱有所反應。
餘化及等人因而有所揣測,地方應該是不差,但是滌身道人的感應能力不足,難以尋覓到確切地點。
他向衛鴻打了個報告,要用一用衛鴻的坐騎青牛與狐狸幼崽,這都是返祖異獸,沒準便有特殊之處,與異常交感更為明顯些。
要是請來感應一二,說不得便能發現什麼。
衛鴻允了。
又二日,他在一處山頭調息養氣,點驗煉器的諸般靈材、輔材,準備打入第一道完整禁製,將法器器胚徹底煉成,天空中忽而傳來如雷呼嘯。
“衛鴻道友,貧道來也!”
一條魁梧雄壯的大漢卷動雲霞踏空而至,慷慨大笑。
衛鴻見其人自長空落下,亦是灑然一笑,擼起袖子準備與此人分個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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