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伯道:“無所察也。”
張輒道:“且言其詳。汝與大梁尉相遇幾時,時大梁尉若何?”
二呂對望一眼,呂伯回憶道:“吾等奉黃先生命,賈米佃舟車等物,乃在昨日辰。至黃昏,米舟齊備,乃於夷門與大梁尉會。時大梁尉精神健爍,神采飛揚,吾等暗歎為人雄也。何意舟出北門,遙望啟封城陷,大梁尉神情大變,心煩意亂,後竟一蹶不振至此。”
張輒問道:“令昆仲此前可識大梁尉?”
呂伯道:“不曾。幸賴黃先生引見,方得拜見真容。”
張輒道:“黃先生與大梁尉同往?”
呂伯道:“非也,實黃氏舍人居中牽引。”
張輒對仲嶽道:“吾素於外,與府內行走少。敢問黃先生家於大梁?”
仲嶽含混道:“內府‘的’有黃先生家於大梁。”
張輒道:“敢問呂氏逆旅何處?何業經營?”
呂伯道:“呂氏一脈在大梁有商鋪,鄙兄弟乃居於城東吉慶裡族兄家中。鄙家世代經營鹽馬。現鹽馬為秦王所有,難於經營,欲改賈米粟。故往大梁尋親。”
張輒道:“貴親在大梁營何業?”
呂伯道:“坊口珍寶行即為族兄所業。先生等可光臨?”
仲嶽插口笑道:“汝觀吾等可係掛珠佩玉之人?”
呂仲台接口道:“孔子曰,君子比德於玉。禮曰,君子無故,玉不離身。”
仲嶽笑道:“原來如此,閒時倒要尋些美玉佩戴。”眾人都笑。
張輒道:“邀令昆仲至夷門與大梁尉聚,是何人主張。”
呂伯道:“卻是黃府舍人傳旨,吾等意為大梁尉主張。”
張輒道:“吾不通商賈。敢問商賈會麵,常往夷門乎?”
呂伯道:“非也。尋常會麵隻在坊中,初次拜會可於酒肆。赴夷門……,恐事涉機密,坊中肆間,都不相宜。夷門乃城防重地,便於事機。”
張輒道:“令昆仲此前可曾前往夷門?”
呂伯道:“夷門衛侯嬴,乃豪傑也。曾往拜訪。夷門近坊肆,閒步而近者時或有之。”
張輒道:“大梁尉可曾拜見。”
呂伯道:“鄙兄弟至大梁日短,貴親勳舊不及一一拜訪,大梁尉實未得見。”
張輒道:“今以此一識大梁尉,於令昆仲不無小補。”
二呂俱道:“何幸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