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脫口而出道“自古風月場所,就有青樓女子和紅樓女子之分,紅樓女子呢,幾乎個個都身懷才藝,有出眾的才華,但是絕對不賣身,也多得權貴之人喜愛,為她們出重金贖身者多不勝數,而且紅樓女子的收入不需要上繳的,故不會看老媽媽的臉色;而青樓女子呢,不一定有出眾的才藝,但是多數為了生活,要拉客陪客,多數是要賣身的,得到的收入還得按一定的比例上繳給老媽媽一部分。”
秦三月點頭道“小主,經您一說,奴婢終是聽懂了。我們要抓的這個蘇婉兒,她有才藝,但是不賣身,所以她是紅樓女子。隻是她若是情報提供者,她又怎麼能輕易地逃走,逃到了準噶爾汗國去?謐兒是她的親妹妹,拾三在皇宮時,她尚且沒有機會,若是她逃到了準噶爾汗國,若能得機會讓策零親眼瞧見她,那策零還不以為她成了拾三的娘親?”
安陵容幽幽歎了一口氣道“這也許,本身就是一場局,至目前為止,我也不知道皇上、襄嬪、皇後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的是,皇上將拾三封為固倫公主下嫁準噶爾汗國,他是有意而為之,再往後,隻能看一步走一步。話說這個蘇婉兒能暢通無阻地從中原逃脫,順利進入準噶爾汗國,這其中的事並不簡單,首先,她作為情報提供者,在未經允許離開的情況下,擅自離開,除非接到了上級的指令,否則她的上頭會將她置於死地,她逃往準噶爾的途中,定是有兩批人馬追蹤她的,一路人馬追殺她,另一路人馬保護她,當然,隻要進了準噶爾汗國,比起呆在西汝樓裡,安全多了。她顯然是為拾三公主而去,蘇謐兒是她的親妹妹,那蘇婉兒的憤恨就會瞄準大清,乃至整個後宮、太後。”
秦三月淡淡的眸子裡浮上一層又一層的凜冽之氣,溫暖的碳火也溫熱不了她的手掌心,她的手冰涼得讓安陵容起了一身的雞皮。
安陵容收回與秦三月肌膚相觸的手,站了起來,她坐不住了,繼續尋思道“秦三月,你想想,若是這個蘇婉兒跑到策零的麵前,說自己是拾三母親的親姐姐,她定是能說出拾三身上的細微小特征,拾三的右背上有一塊小小的胎記,其實,她可以什麼都不說,隻用站在策零的麵前,她的五官與拾三如出一轍,你說,策零會相信她所說的話嗎?”
秦三月吃驚道“策零即便不相信蘇婉兒說的話,可她定然也會相信自己的眼睛,眼見為實,那個時候,策零定會生氣,堂堂大清的皇帝,竟然欺騙了有心結盟的準噶爾汗國的大王。依照策零的火爆性子,他說不定會親手殺了蘇婉兒與拾三公主,然後揮兵南下,攻打西部邊境。”
安陵容憂心忡忡地點頭道“我亦有同感,策零非良輩,亦是一個脾氣火爆之人,可他若是殺了蘇婉兒與拾三公主,那就將這證據都毀了,我猜策零不會殺她,至少不會殺拾三,那是大清戲弄他的證據,況且他見到拾三,滿眼星光點點,他對拾三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啊~~”
安陵容幽幽地歎了口氣,她還有一件心事沒有道出來的是皇上將拾三公主送至準噶爾汗國的那一日,與她們一同出發的其實是三隊人馬,夏刈去了侗降山,至於執行什麼任務,夏刈的口風很緊,沒有透露出半點風聲,這般重要的事情他也是定不會向秦三月提起一絲半分的。而另外一隊人馬,在她們出發後一天之間,於夜間出發,並早一日先她們到達準噶爾汗國,趁虛而入,預估有一千人之多,先是結隊出發,後分散以路人的身份混跡於過路、行人之中,三三兩兩,成群結隊,或拉馬車,或裝扮成遊客,或是小販,民婦,等等,或是這一千人到底是去執行什麼任務,不得而知,安陵容透過阿柒的情報消息,隻是知道這撥人馬自拾三進入準噶爾汗國那一天起,先後進入了準噶爾汗國的境內,至現在都還沒有出來。
安陵容憑著靈敏的第六感,她隱隱約約覺得,什麼妄天珠、蒙文秘籍、來曆不明的拾三公主、西汝樓、蘇婉兒,對了,還有突然增加的賦稅,這不都直接將矛頭指向了同一個位置與同一件事情麼?
準噶爾汗國,戰爭,這一切都是一場局?
或許,第一次去準噶爾汗國尋找妄天珠,皇上叫夏刈在查探準噶爾汗國的真實勢力與地區範圍,為真正的作戰作好準備?安陵容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