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齊老結婚,他媳婦身體不好。
齊老自己就是學醫的,知道生育傷身。
在那個年代,齊老在有了第一個孩子之後,就再也沒讓媳婦生過。
再到後來,齊老的兒子兒媳犧牲了、孫子爆炸案中感染病毒,前些時候也沒了。
“你說這老家夥!”
陸老笑著抱怨,“他這麼急著走做什麼?又沒個子孫給他捧靈摔瓦……也不跟我商量商量,等他沒了,我讓謹寒給他送葬……”
舒瀾隱約能聽見陸老在說話的時候,聲音有點顫抖,嘴上雖然是在笑著,但嘴唇也一樣在抖。
沒辦法,舒瀾隻能說道:“陸老,您就放心吧,現在的醫學技術很發達的,而且齊老是國內醫學界的泰鬥,知道怎麼保養身體的。”
陸老爺子佯裝出一副渾不在意的神情,歎了一口氣。
“你不知道,這些年啊,那老家夥的精氣神好像被抽乾淨了,前些年的時候,那老家夥體格比年輕人還壯實,一口氣能爬九樓……”
和舒瀾聊完之後,陸老爺子就去看了研究進度。
陸老爺子其實根本不懂這些,但他就是想看一眼。
他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讓這麼多人的命都搭進去了……
舒瀾在國際醫學研究院待了兩天。
灰鐵三角洲在相關領域能撐得起台麵來的人,就隻剩下她一個了。
而京城醫學研究院的研究人員也發生了斷層,參與研究的,大多都是一些年紀很大很大的老人。
好在灰鐵三角洲雖然已經與X洲決裂,但舒瀾在國際醫學研究院的職權高,還能從國際醫學院那邊調人過來。
回到蘭城之後,舒瀾能感覺到,陸謹寒心裡好像是憋著事兒。
但陸謹寒沒說,她也懶得問。
不過最終,陸謹寒還是沒忍住,主動開口問道:“你的腿,是怎麼受傷的?”
“啊?”舒瀾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聲,“你憋了這麼久,就是想問這個啊?”
陸謹寒無奈的說道:“我是覺得,你執行的是灰鐵三角洲的任務,可能不方便告訴我。”
“不就受個傷嘛,有什麼不方便的。”
舒瀾毫不在意的說道:“就是被前輩踹了一腳而已,骨頭裂了。”
“被踹了一腳?”陸謹寒不由得微微蹙眉。
“很正常啊。”
舒瀾聳肩,“誰還能不受點傷了?就當是前輩對我的愛的教育了唄。”
陸謹寒笑了笑,“隻是看你最近忙,你身上又有傷,這樣不利於身體恢複。”
“多大點事。”舒瀾輕輕的嗤笑了一聲,“你之前還差點癱瘓了呢,不是照樣不要命似的工作?”
她拄著拐,一邊往實驗室舊址那邊走,一邊對陸謹寒說著。
“當年的爆炸案與我無關,但事情就擺在這裡了,總要有人要做,灰鐵三角洲這邊把事情壓了這麼多年,也沒見就這樣過去……摻了人命債的事,是過不去的。”
隻要這一代人還活著,這件事放多久都不會過去。
陸謹寒輕歎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你現在腿上有傷,萬一要是再發生塌方,會有危險。”
舒瀾一聽,就知道陸謹寒是在忽悠她。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工作人員第一次下去的時候,就已經對現有的未坍塌部分做了加固支撐處理,你就算是想騙我,能不能找個騙得過我的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