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煙坐在族長的位置上,環視一眼眾人。
弟子們驚疑不定,幾個叔叔伯伯已經氣紅了臉,要將她拉下去。
溫玉煙拔出劍,往地上重重一插,霜雪彌漫在祠堂裡,令眾人一滯。
她等眾人安靜下來,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你們如今已經知道了,做溫家的族長,要用自己的身體封印邪神,各位叔叔伯伯,誰願意擔此重任?”
幾個叔叔伯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先爭得最厲害的那幾個,聽到要犧牲自己,也不敢出頭了。
一個叔叔突然提出質疑:“邪神早已不知所蹤,又哪來什麼責任?”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按耐不住,又開始躁動起來。
溫玉煙拍了一下桌子,冷冷地看著他們:“邪神,在我體內。”
眾人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誰要做族長,我就給他這個用自身封印邪神的機會。”溫玉煙聲音不大,但能讓祠堂裡所有人聽到,“今天,不論出身,不論修為,誰願意承擔這份責任,誰就是溫家的下一任族長。”
眾人嘩然,半晌,一個外門弟子從人群後麵站了出來。
來人瘦削高挑,中年模樣,衣著寒酸。
他不是溫家人,有幸拜入溫家學習,但修為不高,一直在外門,眼下是他唯一一飛衝天的機會。
“我願意一試。”
溫玉煙挑了挑眉,拽起地上的族長,不客氣地將他拍醒:“把我體內的邪神封印到他身體裡去。”
族長不敢不從,在地上畫出一個詭異的陣法,下一秒,一道黑影從溫玉煙靈台中飛出,向著那個弟子飛過去。
黑影飛至眼前,那弟子才感到害怕,想要反悔。
邪神在溫玉煙體內沉睡,許久未沾殺戮,壓抑得厲害。眼見有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前麵,邪神猛得撲過去,從那個弟子的額頭鑽了進去。
那弟子頓時發出一聲尖叫,痛苦地跪地,兩隻手在頭上又抓又打,頭痛得在地上打滾。
溫玉煙皺了皺眉,問族長:“他怎麼了?”
族長如實回答:“他修為太低,精神太弱,邪神才侵入他的靈台,他就精神失常了。”
那個弟子的頭發已經被他自己拔掉了,露出光禿禿的頭皮,頭皮上布滿血淋淋的抓痕,不一會兒就血肉模糊。
溫玉煙看了看周圍的眾人,眾人被嚇得說不出話,幾個妄想當族長的叔叔紛紛閉上了嘴。
不一會兒,那人死絕,黑氣從那人身體裡冒出來,舒展了一下,就要向祠堂外麵衝過去。
“不能放他走!”族長又是一陣念叨,邪神被封印回溫玉煙體內。
甫一進去,邪神就陷入沉睡。
溫玉煙坐回主坐,抬手打暈了族長,向左右的弟子說:“帶下去,濫用職權,殘害同門,按家法處置。”
弟子們聽話地將族長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