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足夠了,朱標是何等身份,李成桂現在又是個什麼人,身份地位天差地彆,能記得他還給他寫親筆信,足以讓他激動的血脈僨張了。
朱標不是尚無一立足之地需要三顧茅廬請臥龍出山輔佐的劉備,而是一個龐大帝國的繼承人,麾下將星璀璨謀臣如雨,披甲枕戈之士數以百萬計,到了這個地步沒有什麼人才是不可替代的。
李成桂在高麗頗有威名,但離權柄的上層還有些距離,隻不過一支可控的部隊無疑能讓蔣思德姚廣孝多些底氣,李仁任現在和明德太後聯手,也就代表了貴族兩班大臣和高麗宗室的聯合,在高麗暫且確實是無可匹敵的勢力。
朱標靠在椅背上有些遲疑,要不要派人殺了李仁任或者明德太後,雖說蔣思德和姚廣孝手中的牌不多,但總有那麼兩張是能出其不意的,到底高麗也是到了王朝末年,問題弊病積累太多。
但思來想去還是放棄了,暗殺這種手段上不得台麵,而且李仁任和明德太後是貴族和宗室的領袖不假,但並不是無可替代的,殺了也自其他人補位,瓦解不了其利益集團,殺一兩個人的意義並不大。
到底還是要再等一等,就如同朱標籌謀用高麗逼迫納哈出一樣,如果順利的話,將來也可以用遼東以及日本進犯高麗,沒了退路自然會投奔光明,利益大不過舉族敗亡。
朱標伸手揉了揉眉心,若非實在太遠,他是真的想親自見一下李仁任,雖說是有著根本利益的衝突,但也不是沒有半點緩轉的餘地,畢竟體量的差距是擺在眼前的,隻是這麼隔空喊話確實很難取得相互的信任。
朱標起身朝著後麵的寢殿走去,今晚是準備自己睡了,雖然年輕但還得懂得節製保養,活得久才是王道。
一夜好夢,往後幾天朱標照舊讀書賞花受投喂,偶爾在享受下碧紗待月春調瑟,紅袖添香夜讀書的快樂,晨起畫娥眉也果然是夫妻閨房之幸。
直到朱標拉著太子妃在池塘邊的涼亭上相依喂食金紅鯉時被一個匆忙趕來的太監打擾,接到通報後朱標麵露不愉,常洛華則是勸道:“爺且去吧,臣妾也該去陪母後織布了。”
朱標自然也猜到是什麼事了,算算日子路程,張天師是該到了,這天下到底是出現了祥瑞還是惡兆也該有個交代。
朱標走下亭子,道旁焦急等候著的太監趕忙稟報道:“殿下,張天師同聖上正在武英殿相談,聖上命奴婢請您過去。”
福貴端過一盆溫水,朱標洗了洗手然後接過白巾帕擦乾隨口問道:“是聖上提起的本宮還是張天師?”
按說自己父皇如果是想讓自己接見張天師,那麼早該有通知,而不是這個時候才傳召,那太監回答道:“是張天師先提起殿下,說是奉了殿下之令攜曆代天師注解的道藏入宮,想要當麵交給殿下。”
朱標了然的點點頭,這是想讓他承個情啊,誰都清楚太子爺雖然被禁足東宮,但聖上絕沒有改換國本的心思,這些日子太子爺見不到聖上,其餘皇子聖上也是一個不見的。
可見太子隻要出來一次,這禁足之令也就沒了,這些時日文武百官上朝第一件事就是奏請聖上接觸太子殿下的禁足,第二件事才是為魏觀案為科舉事爭鬨。
沒想到這件事最後竟讓張天師摘了桃子,估計傳出去後可會使不少人鬱悶,畢竟為了此事,他們也算窮儘畢生所學引經據典的為太子殿下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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