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識趣的做了自我介紹,伸手主動開路的動作,我跟在他身側將他仔細打量了一番,身高腿長,長相也讓人舒心,於是主動問他:“嚴鵠……哪個鵠?”
“告鳥,鵠。”
他微笑著回答,頭也不偏地繼續引路,即將到達前停下了步子,指了指中心的酒桌:“商總,那就是岑導他們的位置了。”
我輕笑:“你一起過來吧。”
“這……”他頓住,靦腆地摸了摸鼻子:“不太好吧。”
“機會隻有一次。”
他足夠聰明的話,就知道我說的不隻是吃飯的機會。
雖然這個節骨眼上,我沒什麼興趣再養個新人,但給他能在我煩心的時候做些讓我舒坦的事,給他介紹點資源還是沒問題的。
“謝謝商總。”他迅速做出了決定,滿麵笑意地跟在了我身後。
我笑了笑,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嘛。
但凡宴北川也能像他一樣,老老實實地表現出自己的野心,而不是在背後耍這些花招,我也會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一想到那個眼盲心瞎的東西,我就莫名窩火,快步走去酒桌的位置,遠遠就瞧見了岑溪音的笑臉。
“商總?”
“您怎麼來了?”
“快坐快坐……”
飯桌前的人見我來了,都紛紛起身騰出位置,隻有那兩個家夥原地不動聊得開心。
“小宴,拍完這部戲後,你真的不考慮繼續做演員嗎?”
岑溪音單手撐著臉,搖晃著高腳杯,微醺的麵龐紅潤,視線曖昧地停在坐在她對麵的宴北川的嘴唇上:“不隻是《候鳥難歸》,你的劇本我都看過了,都很不錯,但你這張臉,隻留在幕後做編劇實在委屈了。”
我正準備上前,把這兩個人一個扯到北半球、一個扯到南半球,卻在看見宴北川爽朗的笑顏時頓住。
“實在愧對於岑導的厚愛了,還是把機會留給彆人吧。”他的臉色沒比岑溪音好多少,說完還自作主張地將酒杯和岑溪音的碰了碰,一飲而儘。
岑溪音和我一樣,視線頓住了片刻,隨後璀然一笑:“你笑起來很好看。”
怎麼說呢,我也沒想到。
我從沒想到那張陰鬱貴氣的臉能像現在這樣,雙眼眯著笑得這般燦爛,像爛漫陽光下鮮活耀眼的王子正騎著駿馬……朝岑溪音奔來。
果然是根爛黃瓜,知道麵對不同女人要用不同的方法,之前吸引我的時候裝高冷,現在換勾引岑溪音,就變成了這副陽光熱情的模樣。
“看你倆的氛圍,那我是不是有些打擾了?”我皮笑肉不笑地坐到岑溪音身側,將兩人的對話打斷:“不過是你主動邀請我來的。”
“你不是說什麼都要回去嗎,怎麼又有空過來了?”
酒壯慫人膽,平時反話都不敢跟我說的岑溪音頭也不往我這邊轉一下,毫不掩飾語氣裡的不滿:“我難得找到個人談心。”
“那你也覺得,是我打擾了?”
我瞥向對麵的宴北川,麵對我時,他果不其然收起了笑,恢複了冰冷的麵孔:“當然不打擾。”
我示意嚴鵠坐到宴北川旁邊去,岑溪音準備繼續往宴北川的杯子裡摻酒,被我伸手抬起了瓶口:“現在我都來了,跟他談什麼心呢,我不行嗎?”
她的視線看向我,氣急又無奈,隨後又狡黠地彎了彎,將原本斟向宴北川的酒倒去我的杯子:“行啊,好久沒和你喝過了。”
宴北川拿起杯子忽然起身:“不用,還是我來喝……”
“坐下。”我盯了他一眼,他身旁的嚴鵠見狀,也跟著把他拉回了椅子裡。
我可不是他這種一兩杯酒就能喝紅臉的廢物男人。
但當那酒水沒入喉嚨,我才反應過來,這根本不是什麼紅酒,而是紅白摻和著的混酒,混酒易醉,也怪不得宴北川喝得微醺。
果然是個廢物,連混酒都喝不出來。
不過看見岑溪音淡然地端起另一瓶紅酒,給自己的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