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愛卿想要這個,那朕便允了。”他一揮手,侍衛便將那小太監放了,小太監隻覺得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全身都被汗浸透了,他趕忙扣首,“謝陛下仁慈!謝景大人開恩!”
而魏福忠卻定定地盯著景暄和,也不知在想什麼。
風波過後,宮宴照常進行。
禦膳房給每人準備了一份加蒜過水的溫淘麵,這倒是景暄和的最愛了。鮮嫩的槐樹葉碧綠清新,略煮之後搗碎,再浸水過濾,水中便融入了顏色和清香之氣,用此水來和麵,製成麵條,不光顏色碧綠,而且還帶著槐葉的香氣,真是人間美味。
眾人正大快朵頤,卻見一個小太監過來稟報了,說是文淵閣大學士徐昶的夫人有急事找夫君,大家心裡都有些好笑,都說徐夫人是河東獅,而徐昶又最怕他的夫人,夫人說一,徐昶便不敢說二,夫人向東,那徐昶便不可能向西,這樣寵著慣著,聽之任之,夫人居然都親自來宮宴上找他了。
徐昶有些尷尬,隻是捋捋胡子,為了挽回麵子,他對眾人說,妻子被他慣得沒了規矩,往後必定會嚴加管教,大家也都是咿咿呀呀地應和了下,誰都沒有當真。在朱懿德的允許下,便跟著小太監出去了。
不一會兒,徐昶居然快步走向殿內,他的腳步太急,太快,甚至差點踩到自己的下擺。景暄和有些驚訝,徐昶是老臣,平常大風大浪都見慣了,如今到底是何事,會讓他如此的大驚失色,甚至不惜殿前失儀呢?
“陛下!”他跪倒在朱懿德的跟前。
“愛卿為何如此驚慌?”朱懿德也有些吃驚。
徐昶大聲道:“小女徐芃敏今晨去城郊騎馬,本打算午後入宮,參加貴婦們的宴會,可是現在還沒來,老臣本以為是她路上耽誤了,便也沒太擔心,可是剛才夫人卻說……小女居然……被野人抓走了!”
此言一出,堂下大驚。景暄和怎麼也沒想到,剛才聽文官談論那野人之謎,可是如今,野人居然會抓走朝廷命官的女兒,而這女子,還與某人有關……
她悄悄望了萬靈安一眼,隻見萬靈安手中握著酒,一飲而儘,麵色卻沒有什麼特彆的。都說徐芃敏心慕萬靈安,甚至為了他,連麵子都不顧,可是萬靈安聽到她失蹤了,卻如此平靜,看來徐小姐這一腔真心,終究是錯付了……
徐昶繼續道:“芃敏是老臣的掌上明珠,她一向嬌縱任性慣了,老臣也隻好寵著,可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會被野人抓走,她是家中獨女,要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叫老臣和夫人怎麼活啊!”
朱懿德眼裡更是驚訝,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愛卿可是說野人?”他的注意力竟是這個。
正是!”徐昶肯定道。
據野史記載,各地出現的野人,都或多或少有這樣的特征:身材十分高大,巨人一般,大手大腳,臂長至膝,雖為人臉,卻全身長毛,恐怖異常。雖然民間傳說中,有許多人都聲稱見過野人,卻沒有一位能拿出真憑實據。有的地方對野人尤為崇敬,甚至將他們貢為山神,年年祭拜。
“朕一直以為野人不過是在話本小說裡出現的騙人玩意兒罷了,沒想到居然真實存在?!”他思索了一下,說:“可有其他人被野人抓走?”
歐陽明允整理了下官服,起身道:“回陛下,已有三名村婦的家人報案,說家裡的姑娘被野人擄走,臣本已加緊辦案,可是沒想到,這野人居然如此膽大,敢將徐姑娘綁走,真是欺人太甚,天理不容。”
“愛卿說笑了,野人怎會懂什麼天理綱常?”朱懿德敲了敲桌案,道:“現今事情緊急,若再耽擱,徐姑娘被害怎麼辦?朕想聽個保證,愛卿幾日可以破案?”
“這……”歐陽明允有些吞吞吐吐,“臣惶恐……”
“既然愛卿不說,那朕便替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