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道：“可是或許師父從來不知道他的存在……或許他其實並沒有那麼強，再說了，師父是那種從來不傷人性命的人，哪怕他是師父的敵人，師父也不會殺他。”
紅景天道：“或許吧。”
她並沒有和白檀糾纏下去，隻是道：“總之，這種短兵相接的時候，還要想什麼清白什麼往後，實在多餘。”
白檀叫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最後才會那樣子——她連個證據都拿不出來，要人怎麼相信她。”
金光羽默默看著她，冷不丁說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又沒有說要追究你的責任。”
“作為金光王朝的四品官，我父皇既然已經簽發了對沈玉的通緝令，你殺了她也隻是聽令行事，再說她言語不詳，連解釋都不願意解釋。我怎會因為這個而要殺了你。”
白檀一怔。
良久，她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金光羽道：“總之，事已至此，都是她處事不當。”
胡丞相在一旁聽得啞然。
既然都是沈玉處事不當。
你現在又在做什麼呢？皇帝陛下……
他深深看了一眼白檀，卻知道，金光羽縱然說的都是實話，真正的潛台詞，卻都在他未曾說出口的那些話當中。
白檀……比起金光王朝的官員，首先，她更是他們的朋友……作為金光王朝的官員，她做的當然沒錯，但是作為朋友呢？
金光羽提也沒提這件事。
終究是恩師的女兒，胡不為從心底裡也並不真的認為她做錯了，國家大事，又怎能執著於兒女私情。
他轉移開話題，道：“無心和尚隻怕沒那麼簡單就死掉。”
無心和尚當然不僅僅隻是無心和尚。
胡不為此時也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名，天之命。
但天之命這個名字，卻帶有神奇的力量，以至於沒辦法在大庭廣眾之下脫口而出，隻能以無心和尚這個假名代指。
沈玉徒手穿過了天之命的胸膛。
卻沒有見到鮮血。
他隻是如同一團霧氣般散開來，飄遠了，俄而又聚成人形。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的孩子，你為什麼要殺我？”
他稱沈玉為自己的孩子，卻當然不是因為血脈上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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