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沒繃住,嗬嗬笑了起來。
這難道不是很可笑麼?
長這個樣子,說你擔心我是個妖怪?
沈玉笑著笑著,簡直恨不得笑彎了腰。
“你是哪家的和尚?不會是沒有度牒的野和尚吧。”
那僧人道:“小僧若是有度牒,姑娘就繞我一命麼?”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聽起來頗有幾分惶恐,但沈玉完全看不到他偽裝出來的那張臉,見不到他為自己捏的人皮上,浮現了怎樣精彩的表演。
沈玉隻能看到他那許多肉質的觸手交纏著盤旋而成的臉,始終在不停地流動。
神明靈……雲流浪破為她施展的法術,讓她能夠看破那域外天魔的真容……隻是沒有想到……她終於見到了祂的真麵目,但雲流浪破卻已經不在了。
沈玉淡淡道:“如果你拿得出來度牒,我會讓你多活一天時間。”
“真嚇人。”那域外天魔笑著說。
他站在原地看著沈玉,沈玉又低頭去看他在燭光下的影子,影子就如同一個真正的人形,沒有絲毫多餘的肢乾。
但她抬起眼睛,就又看到域外天魔背後伸展出兩隻棕紅色的長長手臂,探進屋裡,交纏著鼓弄出一樣東西。
“小僧這就回去拿度牒。”
沈玉抬手推開他:“不必了,我自己去拿。”
她的手推開他的肩膀,感到他輕飄飄幾乎沒有重量,就像那隻是一件衣服一樣,一扒拉就往旁邊倒去。
“好無禮。”他嗔怪道。
沈玉目不斜視,順著他活動著的兩隻觸手,走到肢體末端,撿起了桌子上嶄新出爐的一張紙。
蓋著新鮮的紅印,寫著整齊的字體。
這上麵有他的名字。
“無心,這是你的法號?”她隨口問著,抬起頭來打量這間小小的廟宇。說是廟宇,但這間房子更像是什麼單身男人的住處,一張木質的窄床,一條長桌,一個椅子,占據了差不多二分之一的空間。
隻有最裡麵的角落,一塊兒紅步蓋著一個小小的雕像,身前供了一個黑裡透紅的石質香爐,小小地說明了無心和尚的身份,他是個要供奉神佛的出家人。
沈玉又笑了起來。
她徑直上前坐到椅子上,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