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她要回東都去。
“走吧。”她還是淡淡的笑：“你難得離開東都那麼久，師父肯定要想念你了，下次來的時候，我來的時候，專門讓師父多煉了一爐續骨丹給我，卻沒有想到前線這裡斷手斷腳的人那麼多，不太夠用。”
沈玉也笑，對她揮揮手：“好，我會記得的。”
“不過倒也不著急。”紅景天又補充說：“我來的時候帶了差不多幾萬枚，還能用兩三年呢。”
她又擔心沈玉下次不來，所以想給她找些不得不來的理由。
又擔心沈玉真信了，忙不迭剛回去就又跑過來。
“你想來的時候，順手帶上就行。”
沈玉眨眨眼，對她笑：“好的，我會記得的。”
轉眼，她就依依不舍地化作了一團青氣，淹沒在層層疊疊的雲霞霧氣當中，看不到她的影子了。
紅景天有些悵惘。
東都……那裡有她的朋友，她的家人……所有凡人所渴望的，幸福的一切……她不可能再去享受那樣的幸福了，但沈玉，她衷心地祝願她，她能夠那樣平安快樂地生活下去。
金紅色的霞光消散殆儘。
太陽沉入了深海，月亮還未到來，沈玉駕著雲隨意飄落在一座荒山上，默默無言。
紅景天以為她要回東都，但是她什麼都沒有了，她永遠不可能再回東都了。
今天之後，她也永遠不可能再去伏妖天塹了。
曾經在東都，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一切，全都如同鏡花水月一般消散殆儘。
她沒有家人了，也沒有朋友了，現在，她隻是一個……孤魂野鬼。
沈玉心想，這種時候，她還能去哪兒呢？又能去哪兒呢？天地雖然廣大……但好像何處都沒辦法容身。
她躺在山頂的枯樹上，定定地望著天空，直到明月高高升起，她才驚覺，不知不覺間，半宿時間過去了。
她翻了個身，從樹上掉在了地上。
玉璧之前，眾人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