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
但是冷漠。
有時候沈玉會很好奇，他怎麼可以就那樣一動也不動地靜坐那麼久呢？甚至他的雙目盯著虛空中某一個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這樣過去好幾天。
早些年，她並不覺得雲流浪破這樣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因為她也從來沒有見過他之外的任何人。
但是後來她發現，大家都不會那樣……金光鏡說，因為雲流浪破是真正的神仙，神仙就是這樣子的，不為凡人七情六欲所困的人。
他說，你未來也會成為神仙的，等到你浴雷劫而飛升，天上的星宿，注定有你的位置。
沈玉不想成為神仙。
她奔跑在夏日炎炎的午後，穿過許多街道和房頂，來到將軍府的演武場上。
將軍府的演武場旁邊，有一個講武堂，講武堂的房頂上，立著一杆火紅描金的鳳旗，在風中迎風招展，沈玉藏在旗子後麵，就隻是探出一個腦袋，悄悄地看紅景天練武。
她是很刻苦的那種人，白檀說她是因為天分不足，所以才隻能辛勤苦練。
此時分明是酷暑，連蟬都不叫了，樹葉子都有氣無力地耷拉著，她還是在這裡彎弓射箭，三百石的神弓，一天開弓三百次，不去看遠處三百米外的動靜，隻憑本能射出一隻弓箭，命中遠方亂飛的蚊蠅翅膀。
這是她每日都要做的功課。
沈玉一直都很羨慕她能夠一直堅持如此的頑強意誌。
她看得久了，就盤腿坐在屋簷上，依然還藏在那柄風旗後麵，深深覺得紅景天練武的場麵，要比話本子有趣得多。
也就一會兒功夫，紅景天射完三百箭，轉頭看向那根鳳旗，衝沈玉招手：“我看到你啦！下來吧！”
沈玉就飄落下去。
紅景天開玩笑說：“你知道麼？我小時候，還住在東海的時候，我媽媽給我養了一隻玄鳳鸚鵡，就像是你一樣，天天在外麵飛不著家，但有時候忽然一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