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為淺淺看白檀一眼,道:“你不用多話,我自有主意。”
他深吸一口氣,整肅麵容,高聲道:“今日所發生一切事宜,都是我朝機密,諸君慎言。”
他還是對群臣都下了封口令。
胡丞相看到飛魚密衛的首領綾羅,就站在觀心崖下的陰影中,深深地看著他。
白檀見他竟真做出此事,怔怔地後退幾步,離他遠了些許。
胡不為不以為意,隻是冷冷道:“如果要我在外聽到有人胡亂說話,敗壞雲流真仙的聲譽,那就莫怪我沒有提前警告過諸君了。”
地宮中群臣都驚詫地望著他。
胡不為轉過身,很快也離開了地宮。
最終還是綾羅開口道:“還請諸位退朝吧,今日朝會開的時間太久了一些,實在是時機特殊,明日朝會還在此地,屆時請各位自行來此,就不要陛下親自去請了。”
她話說的輕巧,輕而易舉就將新帝登基當日,為了一個已死之人,挾持百官,與丞相決裂,這樣荒唐的事情給帶了過去,仿佛那隻是很尋常的事情。
但在場群臣百官,都知道這件事有多麼荒唐。
四散著離開地宮的時候,他們心中所想,除了沈玉之事確有蹊蹺之外,便是……這位新帝實在是,望之不似人君呐。
就算是沈玉確有其冤,難道他就可以仗著自己是皇帝,隨便想翻案就翻案?以致挾持百官?
人群中,白檀卻沒有離開,她深深地看了綾羅一眼,走上前到觀心崖下,想再看一眼沈玉的屍體,卻被綾羅攔住了。
“白仙子,今日事多,想來您也累了,是時候該回府中休息了。”
白檀知道她說話語氣雖然柔和,其中拒絕的態度卻十分堅決,不許她違逆,就也不多說什麼,隻能縮地成寸離開。
她的修為比其他人更高深些,很快就走出了地宮,將群臣甩到了身後,來到了東都城中。
白日明晃晃地掛在天上,她回到白府時,經過坊市口,看見路口的角落當中,一個破破爛爛的木製人偶立在那裡,額頭上被人用極度的憎恨寫下沈玉二字。
她的右肩被卸下,胸前背後,都是刀刻的傷痕,頭上則掛滿了腥臭的爛菜葉子。
全天下沒有人能抓得到沈玉。
但東都曾經受過雲流浪破庇護的人們,對她的憎恨日日有增無減,久而久之,便做了這樣的人偶代她受過。
白檀靜靜站在那裡,腦海中卻忽然想起了許久之前的往事。
那是她們共同在雲流浪破那裡拜師學藝的時候。
雲流浪破沉迷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