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高呼:“你在哪兒呢?你快回來吧……”
雲流浪破,卻也已經不在了。
沈玉撲通一聲半跪在地上,望著身前一片灰燼,又低頭去看她的雙手。
那雙手乾淨、潔白,不染塵埃,掌心手軟,有淡淡交錯的掌紋,指肚兒上還泛著一點淺淺紅暈。
這是一雙屬於少女的手。
她今年才19歲,人生中第一次感到莫大的威脅,不得不施展全力,召喚出她所能召喚出的,最強大的雷霆——
“師父。”她茫然道:“你還活著麼……”
玉璧之前,人皆啞然。
這真的有點可笑。
當時聽到沈玉弑師的消息傳到耳中時,東都根本隻當是謠言。哪怕老皇帝金光鏡即刻稱病不起,數千兵馬在街道上呼嘯而過,他們也全都選擇了不相信。
沈玉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是雲流真仙的對手。
直到許久之後,十五日已過,雲宮該要開門了,他們卻沒見到雲流浪破熟悉的,可親的身影。
他們才終於後知後覺……沈玉竟然果真殺了雲流浪破。
可是她又憑什麼。
她怎麼可能做得到。
她絕對不是真仙雲流浪破的對手。
那——怎——麼——可——能————!!!
之後他們不間斷地猜測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雲流真仙有什麼罩門,唯獨被他所寵溺的弟子抓住了空子?難道雲流真仙私下所藏的什麼神器,被沈玉偷偷盜走?或者他就隻是對沈玉沒有絲毫防備……
她必定用了許多手段,許多心機,暗地裡做那條毒蛇,伺機咬了他一口。
結果今日真相展露在眾人眼前。
實在讓人無法接受。
她不僅當麵強殺了雲流浪破……而且竟然是,誤殺。
白檀慌亂地說:“這不可能!!!”
她尖叫著說:“她甚至不是我的對手!!!我與她鬥法時,我完全沒有見到她用神霄雷法!”
金光羽冷冷看著他,隻覺心中迷惑不僅沒有絲毫減輕,反而還越來越多了。
沈玉有如此神通,怎麼可能最後又為白檀所殺?白檀根本沒有那般實力。她甚至不是他金光羽的對手。
而他師父雲流浪破……金光羽自小侍奉,更是十分清楚,他斷然不可能是那種人麵獸心,私下有所藏匿,實為妖魔化形禍亂朝綱的……妖孽。
東都的朝綱本來就因為金光鏡到處求仙問道而亂作一團。
真讓金光鏡求到雲流浪破之後,反而朝綱大振……雲流浪破到東都之後,東都幾乎所有人的生活,都比之前要更和平,更安定,更幸福。
“師父他絕對不是妖邪。”金光羽淡淡道。
胡丞相怔怔看著玉璧,隻得輕輕道:“但雲流君他……也絕非真仙。”
說到最後一句話,他幾乎不敢抬眼去看玉璧。
地宮中鴉雀無聲。
就連原本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都輕淺了許多。
在這樣震撼的事實麵前,似乎就連呼吸都是一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