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然感到奇怪:“你的長輩?那應該是個正道人士,為何要隱居在萬劫穀呢?”
薑竹喧卻引出另一個話題:“你知道我為何不用薑柔這個名字嗎?”
“願聞其詳!”衛然精神為之一振,他在很早以前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我爹之所以給我取名叫薑柔,是為了紀念我逝去的母親,因為我母親的名字裡也有一個柔字。小時候我一直以為母親是病死的,後來長大了發現不對勁,母親好歹是金丹靜的修行者,若說被毒死了還有點說
服力,生病?似乎有些牽強。”
衛然沒有出言打斷,還是靜靜的聽著。
薑竹喧道:“後來隨著我的年紀越來越大,修為漸漸提升,我聽到了一些風聲——據說我的母親是被人殺死的。於是我去質問父親,為什麼不替母親報仇?”
“父親的回答是找不到凶手,但我見他每日都為門派事務而忙碌,根本沒有花時間去尋找殺死母親的凶手,我心中失望至極,認定他對母親的紀念全是假的,一片虛情假意,所以我看不慣他假惺惺的叫我柔兒,也不準彆人叫我薑柔。”
衛然這才恍然:“你從北疆歸來之後,擁有了實力和實戰經驗,打算自己尋找殺母凶手對不對?”
“沒錯,既然父親不願意花時間,那麼就由我來完成!”薑竹喧堅定的說。
“然後你查到殺母仇人在萬劫穀?就是那位長輩?”
“不不不,我可沒說萬劫穀的那位長輩是我的殺母
仇人,他不但不是仇人,而且是我母親的朋友,我去萬劫穀找他是向他打探消息的。”
衛然蹙眉道:“但是他已經隱居多年,消息一定很閉塞,你找他真的有用嗎?”
薑竹喧道:“他既是我母親的朋友,也是我父親的朋友,但是我母親死後,他立刻隱居起來,跟我父親也斷了聯係,我猜他一定知道什麼內情。”
“原來如此,這位萬劫穀的前輩叫什麼名字?”
“他姓沈,名叫沈明鬆。他不是萬劫穀的人,是在萬劫穀被剿滅之後,才躲到廢墟裡的。”
“那我們現在向萬劫穀進發吧。”
本來去南疆萬劫穀,禦劍飛行隻有一兩天路程,不過風雪大作,在天上什麼也看不見,所以兩人選擇繼續乘船。
一路上,薑竹喧向衛然說起北疆的事情,一言難儘,聊了很久。
衛然也說了自己離開玉京劍派之後經曆過的種種,相比起來,衛然的經曆更加曲折離奇,聽得薑竹喧眉
飛色舞嘖嘖稱奇。
兩人四年不見,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導致足足花了十天才到達萬劫穀。
映入眼簾的是殘垣斷壁一片蕭條,以及無數道觸目驚心的劍氣痕跡,見證著當年的戰鬥。
還有些花蛇蜘蛛毒蠍,旁若無人的進進出出,看得薑竹喧心裡發麻。
薑竹喧不禁拉住了衛然的袖子,小聲道:“你,你慢點走…”
衛然暗自好笑,你堂堂一個金丹靜修行者,怕什麼花蛇蜘蛛?隨手一指,就能用劍氣將其碾碎。
薑竹喧看出衛然心中所想,嘟囔道:“我又不是怕,不過是看了心裡發麻而已,起雞皮疙瘩你懂嗎?”
“好好好,你拉著我袖子在我後麵走吧。”
“不,我們還是並排走。”
兩人拖拖拉拉,過了許久終於來到一間還算完好的建築前,這裡有篝火,有燒烤的架子,還有一些瓶瓶罐罐和器皿,明顯是有人住過的痕跡。
看來沈前輩沈明鬆就住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