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後,林悅才麵紅耳赤地將他推開,快速地掃了眼四周後,才嗔怪地又白了他一眼:“行了,既然不午睡就走吧,我可還要再去睡一會回籠覺。”
說著,抬手掩嘴,假裝打了個哈欠。
雖然她並不排斥兩人之間的親密,但一般也是在夜色昏暗的情況下居多,如今青天白日的,院子裡又隨時可能有人來,她還真有些害羞。
“那我先送你回去。”許皓然輕笑,一吻雖罷,他卻依然有些情動,不禁捉住她掩嘴的手,又吻了一下她的手指頭。
這些日子,他白天忙著公司和沈家的事,晚上在醫院陪夜,還要畫設計圖,就像是個陀螺一般轉個不停,加上心頭始終還掛念著母親的病,擔心她受刺激,說實在的,每日都挺累的。
但每次隻要能這樣和小悅單獨地偷閒片刻,就覺得又有一股精力快速新生出來,讓他又有了強大的動力。
“嗯,這兩天我都沒去醫院,晚上六點我送飯過去,和你們一起吃。”林悅見他這般留戀,心也不覺軟了幾分。
“好。”聽說晚上還能見麵,許皓然精神更振。
到了晚上,林悅真的帶了兩個大食盒跑到醫院裡去跟許雲睿、蘇飛雪還有許皓然三人一起吃飯。
蘇飛雪看到她又來,撇撇嘴,卻沒說什麼。
林悅卻是故意坐到她邊上,並有意地聊起了國外一些不同的景致,借以觀察蘇飛雪的反應。
不久,林悅就發現當她聊到在新西蘭皇後鎮的美麗風光時,蘇飛雪聽的格外認真,也流露出一絲向往之色,不過隨即又有些黯然,便知她對此應該比較感興趣,隻是可能想到以丈夫的身份是不太可能出國遠遊的,便又歇了這份心思。
想一想,她二十多年來確實也很不容易。
嫁給許雲睿後,她是一心想要相夫教子,可是由於繼女的關係,和丈夫之間始終有一道裂痕,後來望子成龍過切,限製兒子太多,又反而惹的兒子疏遠,再後來更是被繼女暗害,卻偏偏由於太過要麵子不肯向娘家求助,把所有的苦都往自己肚子裡吞。
說起來,多年以來,竟然還是丈夫生病後,夫妻的關係才和諧了些。
當然,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先前她把日子過的那麼淒苦,和自個兒的性格也是有很大的關係的。
隻是,這並不是許萱姣可以害她的理由,何況她畢竟是皓然的母親,她若不得好結果,傷心的還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和許叔叔,還有蘇爺爺蘇奶奶他們嗎?
想著這些,林悅暗歎了一聲,麵上卻不顯露,依然和許皓然聊著一些異國他鄉的風情趣事,看能不能再找幾個蘇飛雪喜歡的地方。
許雲睿見她今天特地聊這些遊玩的話題,便知道自己跟兒子說的事情,兒子一轉頭又跟林悅說了,不由地也暗自感歎兒大不中留。
因為蘇飛雪不再總是渾身毛刺,談笑風生中一頓飯不知不覺地就吃完了。
飯後,林悅故意要幫蘇飛雪收拾碗筷,蘇飛雪卻伸手一攔,沒好氣地道:“亂動什麼,就不怕扯到傷口?”
說著,隨手就將林悅的碗也拿了過去,和自己的疊在一處,又前傾收了丈夫和兒子的碗。
林悅都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表達方式,非但不惱,反而衝她甜甜一笑。
“謝謝阿姨,阿姨真體貼我。”
蘇飛雪的臉驀然一紅,板著臉嘀咕了一句“誰體貼你了”,而後就加快速度收拾。
許皓然和父親笑望了一眼,都很高興看到這一幕。
收拾好碗筷,林悅和許皓然又陪著許雲睿和蘇飛雪去樓下花園一邊閒聊一邊散步,回樓上的時候,林悅發現蘇飛雪趁丈夫兒子不注意的時候,飛快地伸手揉了兩下後腰。
林悅當時隻當沒看見,等要告辭的時候才跟蘇飛雪道:“蘇阿姨,皓然忙了一天了,我又正好有事情想要請教您,要不我送您回去吧?”
“那就麻煩你了。”許雲睿含笑道,而後溫和地看著妻子,“飛雪,就讓小悅送你吧。”
蘇飛雪撇撇嘴,但也沒反對,便去拿起自己的包和許雲睿的換洗衣裳。
範向秋很有眼色地立刻去接過換洗包:“蘇夫人,我來拿吧。”
“謝謝!”蘇飛雪雖然看起來並不待見林悅,但對於範向秋這樣的外人卻還是很有禮貌的。
“許叔叔,皓然,那我先走了。”林悅衝許雲睿和許皓然揮揮手,又對許皓然道,“你就不用送我了,早點休息吧?”
“好。”許皓然含笑,對蘇飛雪道,“媽,那您也早些休息。”
蘇飛雪嗯了一聲,率先走了出去。
幾人下了樓,上了車。
蘇飛雪還是第一次和林悅同車坐後座,很不習慣地一直挺著腰直著背。
不防林悅的手卻突然貼了一下她的後腰。